解答专家：方舟子，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生物化学博士，科普作家

三聚氰胺是化工原料，并无营养价值，目前价格大约是1吨12,000元人民币，制假者使用的常常是生产三聚氰胺过程中产生的废渣（含70%三聚氰胺）。在奶粉中添加三聚氰胺来冒充蛋白质，是利用了国家标准的漏洞：根据国家标准，在测定食物中的蛋白质含量时采用的是凯氏定氮法，这种方法通过灼烧样品释放其中的氮元素，测出氮的含量，再换算成蛋白质含量（因为在正常情况下，食物的主要成分中只有蛋白质含有氮）。三聚氰胺分子式为C3N3(NH2)3，含有66.6%的氮，如果把它偷加到牛奶中，在用凯式定氮法检测牛奶蛋白质含量时，就会把三聚氰胺中的氮含量也换算成了蛋白质含量，这样就虚报了蛋白质含量（参见《环球科学》2007年第9期《蛋白测量的“作弊”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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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聚氰胺分子式

三聚氰胺可能通过两种途径被添加到奶制品中。一种是原奶兑水后，掺入三聚氰胺，这样就能骗过检测，让兑水奶的蛋白质含量也能符合国家收购鲜牛奶的标准；一种是在生产奶粉或液态奶的过程中加入三聚氰胺，让产品的蛋白质含量“达标”。

之所以被用来冒充蛋白质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三聚氰胺是白色无味的结晶粉末，微溶于水（100毫升水可以溶解0.31克三聚氰胺），添加在液态奶和奶粉中不易察觉，并且被认为毒性较小。据1945年的试验报告，大鼠口服三聚氰胺，半致死量（能导致一半的实验对象死亡的喂食剂量）大约为每千克体重3克，和食盐相当。大剂量喂食大鼠、兔、狗，也未观察到明显的急性中毒现象。但是，三聚氰胺被摄入生物体后，由于胃酸的作用，三聚氰胺和三聚氰酸相互解离，并分别通过小肠进入血液循环，最终进入肾脏。在肾细胞中两者再次结合沉积，从而形成肾结石，堵塞肾小管，最终造成肾衰竭。2007年3月和4月，美国和南非相继发生宠物食品被三聚氰胺污染的事件，全美共有14,000份宠物肾结石或肾衰竭的报告，至少死亡4,500例。目前还未发现有成年人因为摄入三聚氰胺而形成结石，可能是因为与成人体重相比，摄入的三聚氰胺量还不足以形成结石。也可能是因为成年人的泌尿系统功能比婴儿完善，在三聚氰胺晶体变成结石之前已将其排出体外。但哺乳期的婴儿，由于食物来源单一，并且相比成年人肾脏狭小，更容易形成结石。

没有简单的办法可以鉴别混入奶制品中的三聚氰胺。要鉴别它需要用到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GC-MS）等高科技手段。预防三聚氰胺结石的可靠办法是尽量避免摄入三聚氰胺。如果曾经长期、大量服用过掺入三聚氰胺的奶制品，通过多饮水、勤排尿等方法，有可能把三聚氰胺晶体排出体外。

背景阅读：

《环球科学》2007年09期：蛋白测量的“作弊”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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