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鸡起舞的两位英雄

王平客

你也许听说过十六国，你也许不曾听说过，但你一定听说过闻鸡起舞的故事。

闻鸡起舞说的是两个人的故事，一个是祖逖（266-321），一个是刘琨（271-318），但你知道二人在十六国时期的故事吗？

祖逖与刘琨年轻时，正是天下一统的西晋前期。二人曾同为司州主簿，情投意合、同床共寝。一日夜间，祖逖听到野外鸡鸣，就把刘琨踢醒说道：“这不是什么恶声。”二人遂起床舞剑。祖逖、刘琨都有英武的气慨，谈及世事，时常半夜对坐，互相誓言道：“如若天下大乱，豪杰并起，我等应当再到中原，为国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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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04年时，西晋虽然没有灭亡，但其已经不再完整统一，十六国时期开始了。此时的祖逖38岁，刘琨33岁。祖逖与刘琨所说的天下大乱，真的开始了，二人在十六国乱世之中的功业如何呢？

匈奴人刘渊于公元304年建立汉赵（也称前赵），很快拥有并州（山西省中南部）的西河、上党二郡。公元306年十二月，35岁的刘琨被西晋朝廷任命为并州刺史。刘琨历经艰险，只身来到晋阳（山西省太原市）赴任，可以说来到了汉赵的后方战斗。刘琨在并州整整十年时间，多次联合北方的拓跋鲜卑攻打汉赵，虽然没能消灭汉赵，但也严重威胁了汉赵。

公元316年十二月，汉赵据守襄国（河北省邢台市）的骠骑大将军石勒率部到并州攻打刘琨。刘琨不敌，从此退出并州，东越太行山来到幽州（北京及河北北部），投奔幽州刺史段匹磾。段匹磾十分敬重刘琨，双方缔结姻亲，结拜异姓兄弟。刘琨流亡幽州，一直想着夺回并州，但一年后却被其亲家段匹磾所害，死时47岁。刘琨死后，西晋早已被汉赵消灭，东晋已经开始，江东的司马睿已经称帝续统。

再看看祖逖。北方大乱时，衣冠南渡。此时的祖逖也早已带领父老乡亲到达江南，居于京口（江苏省镇江市），被当时的琅邪王司马睿任命为军咨祭酒。公元313年，西晋还没有灭亡时，朝廷曾下诏要司马睿北伐，司马睿一直不予响应。后来祖逖得知此事，便向司马睿请求北伐。司马睿并无北伐之志，但又不能拒绝祖逖义正词严的奏请。司马睿决定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司马睿只供给祖逖千人的粮食，三千匹布，不给铠甲兵器，士兵也由祖逖自行招募。祖逖只好带着当初南渡的部曲百余家一同北伐。

祖逖从京口出发，北渡长江。船行到江心，祖逖观望滚滚江水，顺流而下。祖逖想到此次北伐，如同东去江水，不禁手敲桨楫，誓言道：“我祖逖如若不能肃清中原，恢复晋室，有如江水东流，决不回返。”言辞神色慷慨激昂，众人都感敬佩。

渡江之后，祖逖一路北进，数日后到达徐州广陵郡淮阴县（江苏省淮安市）。祖逖决定在淮阴驻屯，一边铸造兵器，一边招募士卒。祖逖在淮阴驻屯三年之久，共招募到士卒两千余人，继续向豫州方向挺进。公元316年六月，祖逖率所部进入芦洲（安徽省亳州市东涡水北岸），逼近豫州谯郡（安徽省亳州市）。一年后，祖逖得到谯郡，不想在此遇到石勒所派的侄儿石虎率兵来袭。石虎后来惧怕而撤退。

公元319年四月，祖逖继续北上深入到兖州陈留郡境内。石勒再派其侄石虎率兵南下，两部兵马在兖州陈留郡浚仪县（河南省开封市）境内大战,石勒的十八骑之一的桃豹也来帮助石虎。这一战祖逖不敌，一直南撤到扬州淮南郡（安徽省寿县）境内。

公元320年七月，胸怀北伐大志的祖逖又一路北上，逼近陈留郡（河南省开封市）。此时的石勒已经建立后赵。祖逖的前锋将领韩潜还与驻守蓬关（河南省开封市南）的后赵将领桃豹发生交战。桃豹战败，退守蓬关西城，而韩潜则占领蓬关东城。后来桃豹又败北撤，祖逖让冯铁驻防蓬关，而命韩潜所部向北挺进封丘（河南省封丘县），继续向桃豹逼近，祖逖本部兵马则进驻雍丘（河南省杞县）。封丘、雍丘均为兖州陈留郡属县，位于古黄河南岸一带。祖逖所部驻扎陈留郡境内，不断袭扰后赵领地，基本控制黄河以南地区。

以北伐为志向的祖逖当然不会满足收复黄河以南领地，因而其不断加强兵马操练，广积粮草，准备北渡黄河进攻后赵。后赵此时也采取有效对策，以使祖逖不能北渡黄河。祖逖是一位仁义之人，石勒也用仁义待之，希望以此来感化祖逖。祖逖虽身在南国，实乃北方人士，祖居幽州范阳郡（河北省涿州市），其祖坟尚在范阳，而范阳则在后赵境内。石勒颁诏派人修整并看护祖氏坟墓。

驻守雍丘的祖逖听闻后赵为其修整并看守祖坟，果然非常高兴，派参军王愉出使襄国，向石勒赠送地方物产，缔结和议。石勒大喜，款待祖逖来使，并派左常侍董树前往回礼，以一百匹马、五十斤黄金来酬答祖逖。从此兖州、豫州一带和平安定，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公元320年七月到公元321年八月的一年间，祖逖与后赵安宁相处，百姓暂免战火。岂料在公元321年七月，东晋朝廷的一个任命，却让祖逖这位英雄人物忧忿成疾，而在这个“杞人忧天”的地方病逝。

祖逖病世后，其北伐所占领地，全部被后赵占领，中原一带繁庶之地，最后全被后赵所得。后赵不久又消灭汉赵，成为十六国强国之一，同时期的前燕、前凉、成汉，甚至南方的东晋实力都不及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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