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郑州商代亳都都城遗址

王平客

2014年8月17日-24日，我到郑州出差，利用出差闲暇，前往探寻郑州商代都城遗址——亳都都城遗址。作为一个历史古城，郑州比不上河南境内的另两大古都洛阳、开封，但商代都城的发现，让郑州成为继安阳之后第八大古都。这个距今3600年的古都理当倍受世人关注。

8月20日晚上，我乘郑州地铁一号线到二七广场站下，再从二七广场沿人民路向东北方向，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到达商城路口，这里就是商城公园。我希望在这里能够看到3600年前的古城墙。

我来到商城公园大门口，看到门口的石牌上“郑州商代遗址”几个字已非常不清楚，而且很脏，牌子下边有商贩在卖书。这是个开放的公园，其实不只这一处大门，其它各处都可以自由进入。我进了公园后，看到一个大鼎的模型，底坐的壁上还雕有商代图案，比如奴隶等。我在公园里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商代的城墙，有些失望。最后我走出了公园来到隔壁的体育场，再向公园方向看，试图能够找到古城墙，也未能找到。

我离开了公园，在公园栏外，看到不少算命的先生，也看到有人正在算命。在公园栏外我还看到几桌麻将，听到声声作响。没有能够看到古城墙，很是失望，后来查了一下资料，原来古城墙不在商城公园里，而在另外一处地方：南顺城街到城南路，我决定第二天再来。

8月21日下午，工作上没有什么安排，我决定就直接去南顺城街看商代城墙。15：00左右，我又在地铁二七广场出了站，步行从西大街向东，几百米后，到北顺城街与南顺城街接口处，看到一块介绍顺城街的牌子，这里原来还与军阀冯玉祥有关。我沿南顺城街一直向南走，五百米左右，我到了大同路口，就看到盼望已久的商代古城墙。古城墙内外两侧都被保护起来，做成了开放式的公园，可以自由进出参观。我沿城墙向南到城南路，再向东到南大街。从南大街这里可以看到城墙中断缺口。我爬上了城墙，在城墙上面步行，可以将城墙看得更为清楚。我一直在城墙上面走回到大同路口附近。

先说说这里的商代的古城吧，据介绍有25平方公里，基本呈正方形，略有点长方形。大致的范围：西到北顺城街、南顺城街，南到城南路，东到城东路，北到城北路。（有意思的是，在这个方形的古城范围内，正是管城回族区政府所在地，而“管”正是古时候管国的名称，也就在郑州这个地方。）下面文字是该处城墙官方介绍，抄录如下：

商代亳都都城遗址碑记：

公元前一千六百年前后，商汤起兵推翻夏桀统治，建立商朝，定都于亳。商代亳都都城遗址一九五零年在今日郑州城区被发现，构筑之宏伟、布局之完整、经济之繁华、文化之瑰丽令人震憾，遂被国务院确定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再被推评为中国二十世纪一百项考古大发现之一。

亳都都城坐落于郑州古代圃水之畔，东起凤凰台，西至西沙口，南牵五里堡，北连胜岗村，面积阔达二十五平方公里，由宫城、内城、外城三重城构城。宫城居中，是商代国王临朝起居之所，至今地下仍埋藏有重重叠叠之恢弘宫殿基址。内城围宫城而修，周长七公里，伟岸墙廓依然屹立于今日地上。外城环内城而筑，呈拱卫防御之势，城内犹存制铜、制骨、制陶作坊和铜器窖藏坑等遗迹。亳都都城遗址内出土数以万计商代文物，青铜重器雄浑，钓金饰宝玉璀璨，牙雕骨珍天工，青瓷灰陶拙巧，甲骨朱书旷世，兵刃利器精锐，无不使人慨叹肃然。商代亳都都城是中国先人三千六百年前无与伦比的辉煌创造，书写了中国文明史最初阶段的夺目篇章。

商代亳都都城临水而建，彰生态人居之理念，布局功能浩浩井然，开古代都城建制之先河，其不仅是中国目前城墙仍屹立于地面之上的时代最早的都城遗址，也是世界三千六百年前同时代规模最庞大的都市遗址。城池自建成便为郑州人代代承袭沿用，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三千六百余载，城址不移，人脉不息，至今仍为繁华大邑在中外城市发展史上堪称孤例，可谓当今世界年龄最长之都市。此处城墙为亳都都城内城西城墙遗存。

这里的城墙当然与众不同。我们也许看过不少城墙，既高且大都差不多，但大多是大块砖头堆砌而成，那当然是后来的城墙。这里的城墙是三千六百年前的商代早期所建，那时还没有砖头，而是用黄土夯筑而成。黄土所建，墙体没有任何防护植被，一样非常坚固，三千六百年风吹日晒仍然完好。我近距离地接触一下城墙，用手使劲敲了一下，非常结实。

城墙非常高大，目测一下大约有十米高，墙壁非常陡峭光滑，攀爬非常困难。我在城墙上面步行时，看到城墙非常宽，最宽的地方有40-50米，窄的地方也有30米左右。为了保护城墙，又能让人近距离地接触城墙，当地文物局在城墙顶上铺设木板，可以在木板之上步行。步行在城墙之上，看城墙内外虽然新建筑物密布，但仍能让人想起三千多年前之景象：成千上万名奴隶在炎炎烈日下，将黄土一块一块夯筑而成眼前所见之城墙。奴隶们也许身着不齐整的衣衫，在奴隶主们的监督下奋力修建。当然由于这是为商朝首任国王汤王所建，也许这些成千上万的奴隶们还沉浸在战胜夏朝最后一位国王也是荒淫无度的桀王的喜悦之中，并不为修筑这坐城墙而痛苦。

沿着城墙一路参观，可以看到城墙多处都有层次，也许这不是当时的模样，因为为了保护城内的人，城墙不可能筑成层级，这一定是考古时分出的层级，可以看出年代或建造时的顺序，更能看出黄土一层一层夯筑的情景。在城墙的西南角，还看到一处明显高起的墙体，很可能是当时的瞭望台，是供士兵们观测敌情的地方。

城墙顶上由于年代久远，已长有树木和杂草，当然不多，毕竟这不是田地，夯筑的墙土并不利于生长植物。但从城墙下边看城墙上面长有几棵树木，也确实可以算是一道风景。当然还有另一道风景。我刚到城墙下时，就看到几个小孩子在城墙顶上玩耍，我当时以为城墙上面是不能上去的，毕竟这是三千六百年前的文物，后来才知道可以通过阶梯上去欣赏古城。我到城墙顶上之后，又看到不少小孩子正在没有阶梯的地方攀爬，特别是要上那个瞭望台。他们手脚并用，扒着黄土用力往上爬，已把这里当成了游乐场。

快要离开这里了，我再次看了一眼城墙内侧。内侧已是密密的居民区了，但这里的房子显然可以算是城中村，又老又小，与这个时代的建筑物非常不相符，也许这正是为了保护古代的东西吧。古人已经创造出辉煌的文明，也许我们可以不必再做些什么了，不然我们就不能在古人的文明中找到欣喜了。16：30左右，我离开商代城墙遗址。

此次中原之行最大的收获即是看到商代古城墙，所以首先记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