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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帕劳篇 |
帕劳岛上有着海水云天风景绮丽的旖旎风光,随着世界各地的那些不同肤色的观光者不远万里来到太平洋上的这个弹丸岛国旅游消费,地球上这方最后的净土正在慢慢被融入到现代化社会中,旅游业的火爆也带动了当地色情业的发展。尽管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的帕劳仍然还徘徊于母系社会之中,尽管帕劳的女人们处心积虑地遏制色情业在岛国的立足,但是色情业最终还是在帕劳站稳了脚跟,因为那里已经成了开放的旅游天堂,色情业的发展速度丝毫也不比其他任何国家慢。
我走进了帕劳,也融入进了那个世界里,我和我的朋友们经常在晚上到歌厅和酒吧消费,因为枯燥的业余生活太乏味。由于不太富裕的原因,所以帕劳的消费水平并不高。尽管我们这些华人不是有钱人,但是我们口袋里的钱比起那些菲律宾人来说也算是大款了,而且比其他任何一家外国公司里面的员工的收入也要高得多,要是再比起那些可怜的帕劳男人们来,我们简直就是富翁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几个朋友走进了一家酒店吃饭,这家酒店的布置很不错。里面的环境很幽雅,我和朋友们时常来这里坐一坐,我们在喝得有点儿晕忽忽的时候,就会扯着嗓子唱上几首卡拉OK歌曲,与那些菲律宾人互争高低,但是我们从来不吵架,有时候他们点了英语歌,我们也会一起跟着唱起来,大家还是蛮融洽的。酒店里面有好几个漂亮的中国小姐,她们是实实在在的三陪小姐,她们陪酒是为了提成,因为她们是点饮料喝,一听饮料她们可以从中提成1美元,所以她们在陪酒的时候就一个劲地喝,有时候趁客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饮料倒掉,再接着要,为的就是多赚点提成。当然如果客人喜欢其中的某一位小姐,就可以领着“出台”,出台费是100美元,这对于一般人来讲也是一个不低的价格。
我们落座后,几个小姐过来陪我们喝酒,我看到有一位很面生的漂亮女孩在沙发上木然地发呆,我便问其他几位小姐她是谁,是新来的吗?她们回答说是前天刚到的,名字叫小洁。她们把那位女孩喊过来,让她坐在我的身边,我让吧台给她端过来几听饮料,她说不用太多,一听就够了。小洁看上去神色很憔悴,我猜想她一定有心事,于是便询问她。可能是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尤其是语言还不通,遇到了我这么一位关心她的人,小洁的眼圈红了,泪水盈满了眼眶,慢慢流到衣襟上。小洁肯定看出我不是那种不良之徒,于是她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我。
小洁在国内的时候是一名护士,天资聪慧,人又长得漂亮,是一位让人看一眼就会心动的女孩,小洁从小就有着出国梦,外面的世界对她有着很大的诱惑,她听说帕劳是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赚到大把的美元,她动心了,她极力说服新婚不久的丈夫,说是咬咬牙出来奋斗两年,就可以赚到大把的美元,两个人以后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她那新婚的老公同意了,因为毕竟刚刚组建起来的小家庭需要钱,要想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没有钱也是白搭的,于是小洁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帕劳。
小洁来到帕劳之后才知道,国内的中介公司欺骗了她,在帕劳的那份工作并不是在大宾馆里面当服务员,而是在酒店里从事特殊服务工作,也就是性服务,因为要想赚钱就得卖身,如果有哪个男人看上了她,不管他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也不管他是黑人还是白人,只要人家肯掏钱,就随时可以带她去开房间,为此小洁想不通,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坠入了深渊。小洁说她不想干这个,她说她是一个正经女人,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她能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吗?我说你不如回国吧,就算是来帕劳旅游了一趟。小洁说你知道我来帕劳花去多少钱吗?帕劳与大陆中国没有外交关系,她们不能从大陆直接来帕劳,来帕劳的时候她们是办的旅游护照,而且是先到了泰国旅游了一趟之后才能进帕劳,这也就是所谓的经由第三国才能入境,帕劳是落地签证,这样她们进入帕劳之后接收她们的酒店为她们转成劳工签证,就可以在帕劳工作了。
折腾下来,小洁已经花掉了好几万人民币了,那些钱可都是从朋友们那里借来的啊!如果回国后哪里来的钱还人家啊?本来她们是想出来赚钱的,到头来却背上了一身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那些债啊!回去的话那简直就是要将自己的家庭拖入贫困的深渊,几万块钱对于她这样的家庭来说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小洁娓娓地诉说着她的遭遇,我无言以对,我再也拿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了,要知道在那样的环境里,在那样的条件下,尽管我在帕劳认识很多的朋友,但是我们又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我们拯救不了她们啊!我还是经常去那家酒店吃饭,每次我去的时候小洁都跑过来陪我,而且她每次都只要一听饮料,我要她多点,她总是摇头。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那是一个周末,台风袭击了帕劳。帕劳是台风形成的源头,但是台风在这里很少作孽,不过有时候也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这次台风使得帕劳的网络PALAUNET受到影响,电脑上不去网,在家里又没事干,于是我开车到了小洁所在的这家酒店。天气不好的原因,除了几个新西兰人之外,店里没几个客人。我刚进门,小洁就跑来打招呼,我们坐在了一起。此时的小洁早就没有了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份光泽亮丽,那张原本是弹指可破的漂亮脸蛋满是倦意。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好,她回答说没事的,只是最近心情特别不好,因为店里的老板对她很不满意,要知道人家大老远地把你给招来,你不给人家多拉客人多赚钱,会有好脸色给看吗?
这时候店里面的客人多起来了,小洁拉我出去,我们进了我的那辆车子里面。小洁用异样的神色望着我,神情有些恍惚,看得我有些发楞。小洁说话了,她说:大哥,我再这样下去就垮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为了早点回家我必须走出这一步,我只有这样才能够早点儿回家,我很想家,我更想我的老公,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大哥你能理解我吗?你还能像以前那样看得起我吗?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我看见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只觉得眼睛在慢慢模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我觉得自己很无能,我深深地体会到一个男人在面临一个女人的求助而无能为力时的那份尴尬,我紧紧握住她塞在我手里的那双柔软的小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那以后,小洁开始变了,她死心塌地地做起了那份特殊工作,她变得很快,快得让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她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再加上她是新人,很多男人都喜欢她,她因此也成了大红人。由于小洁的走红,那家酒店的营业额直线上升,她成了妈妈桑,所有的女孩子都在她的管理之下,老板对她很器重,全家出国旅游的时候,也把大权交给她。和小洁上床的男人有很多,无论是美国人还是日本人,无论是新西兰人还是澳大利亚人,也无论是菲律宾人还是帕劳人,甚至还有我的中国朋友们,小洁都一概不拒绝,她的腰包也慢慢鼓起来了。
我和朋友们还是经常去那家酒店,每次我去的时候小洁也总是跑过来陪我,即使在有其他客人先点她的情况下,她也是要抽空跑过来陪我说会儿话,我们依然还是好朋友一样,只不过她看我的时候眼睛不再那么坦然,看上去总是闪闪烁烁。当然我还会像老朋友那样关切地问她生活得怎么样,因为她一直叫我大哥。每当我对她说些体贴关心的话语时,小洁的脸上都会流露出满足和快乐的样子,我好像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纯真的小洁。记得有本书上说:女人对金钱和物质的渴望是无止境的,但是对爱,有时一点点也能令她们满足。这其实是真的!
小洁和我刚认识的时候就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一直搪塞着,其实她就是要我有时间的话开车带她出去兜兜风,因为她自从到了帕劳之后,还一直没有出去玩过,帕劳那么漂亮,风景那么优美,她们还没有时间去欣赏。帕劳没有公交车,出租车也是极为罕见,因为大家都有私家车,出去玩玩不是那么便利的。我一直没有答应小洁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像她那样的女孩脸上好像贴着标签,很多人都认识她们,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开车拉着一位风尘女子到处兜风招摇过市。她可能也猜想到了这一点,后来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我要离开帕劳了,临走的那天晚上,我开车到酒店去向小洁道别,听到我要走的消息,小洁的脸上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我知道她对我这位朋友很是留恋,我走了她很舍不得,因为她经常会把自己的苦闷向我倾诉倾诉,尽管我只是她的一位普通的异性朋友,尽管我这个所谓的大哥根本就帮不上她的一点儿忙。小洁说大哥你明天就要走了,恐怕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你今晚可以带我出去转转吗?我说行。于是小洁上了我的车,我开车直奔大岛方向而去。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我是准备赶回家过团圆节的。此时帕劳的上空已是一轮明月当空照,满地一片光亮,我开车拉着小洁直接去了我最喜欢去的景点,那里的风景很美,是我经常去的地方。
夜已深沉,没有了多少的行人,我们驶过了连接科罗尔岛与大岛的那座宏伟的斜拉桥,一会儿就到了海边景点。我们下了车,一起走到海边,此时的海水已经涨满,我们在台阶上坐下,我们把脚伸进了清爽的海水中,涌动的海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们,让人感到很惬意。虽然已是深夜,但是眼前的景致依然是那样的迷人,因为高挂在天上的那轮明月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很透彻,仿佛是白昼一般。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可是小洁却是第一次到来,她的脸上满是欣喜,女孩子天真活泼的天性溢于言表。
皎洁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海面上泛着微微波动的涟漪,微风一过,粼粼然皱碧叠纹,令人神清气爽,我相信无论谁人身临此美景,也都会有我们一样的心旷神怡之美感,太平洋上的这番景致丝毫也不亚于桂林的山水之美。只见那峰影扶疏,林木参差,葱笼荫郁,实乃蝉噪林愈静、鸟鸣岛更幽的好去处。我转身看看小洁,她的样子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纯美,就像是一位天使降临在我的身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与“风尘女子”联想在一起。
已是午夜,我们该回去了,我发动了车子,正要起步,坐在身边的小洁突然扑倒在我的怀里,就着外面明亮的月光,我看见她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留在我们之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小洁把满是泪水的脸蛋紧贴着我,轻吻着我的脸颊,她的吻是那样的香甜迷人、那样的令人陶醉,我有些不能自已。她俯在我的耳边说:大哥,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我们没有缘分,我们甚至都没有一次机会。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看不起小洁,尽管她从事的工作在常人的眼里是那样的卑贱,但那并不是她的过错,是因为这个世界太不公平!我们人生的剧本,其实早就由上帝为我们写好了,我们都只是一群不知情的演员而已,我们的命运并不是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这个世界上,谁的历史都那么清白呢?至少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曾经龌龊过!
明天,我在帕劳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从此以后我和小洁将天各一方,我不想留下感情上的牵挂,因为在我的眼里小洁永远是一个纯真的女孩,我们之间不该有其他的感情。听说现在流行一句话:朋友是用来陷害的,女人是用来做爱的。不过我想:或许女人是可以随便去找,但是我认为红颜知己毕竟还是应该珍惜的,我宁愿永远保留对小洁的那份兄妹之情,也不愿玷污一个在我的心里依然还是清纯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