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 之 飘泊的童年[四]
(2012-05-05 10: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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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立williamwu人文/历史文化文学/原创 |
分类: 一起走过的日子-我的自传 |
姐姐是父亲的宝贝,娇宠有加,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只要有了分歧,对的永远是她,错的一定是我!在她的告状之下父亲对我可就没有什么好脸子了,甚至没理由到看见我对着天上的云彩发愣,兜头兜脑的就会无端端的给一巴掌 !记得他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肆无忌惮”!我那时真是不懂,老骂我:“四五鸡蛋”算是个什么意思?!反正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平时父亲因为工作关系不常回家,他一回家姐姐就亲热地扑上去,而我就对着阿伍叫:“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地往厨房里躲,这就更加深了父亲对我的厌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老会惹父亲生气的,我也尽量地想做一个好孩子来讨他的欢心,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还是经常挨揍,我性格又特犟,任父亲怎么打都咬紧牙关不叫不哭,更激起了父亲的那把火往死里打!急得妈妈在边上喊:“伟立!你讨饶啊!你说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声不吭地任父亲打,等事后母亲脱下我得衣服,掉着眼泪在鸡毛掸子打的条条的伤口上为我图抹药油和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讨饶啊”!委屈的我才抽泣着吧哒吧哒掉下了豆大的泪珠。妈妈的朋友们都和她说:“这么好的一个独养儿子,要是我们老爷这么个打法,我一定和他拼命”!妈妈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知道,就我爹那个脾气,越是那么护着我,挨打会挨得更多!所以只要母亲看到苗头不对,先就大声哈唬我,叫我滚,我立马心领神会跑得远远的,少挨了不少揍!
就这样,我和姐姐的关系还是不错,只要不涉及她的利益,她对我还是蛮好的。妈妈老和我说,她是女孩子,做男的要让让她。我记住了,所以什么事都不去和父亲解释,也不辫驳,我一个人独自扛下来,挨打成了家常便饭,我的扛揍能力得到了锻炼,还那么拧,还那么犟,我和父亲都属牛,妈妈老说我们父子是命里相克的。
父亲其实是个特豪爽能干的人,仗义,颇有侠风。他幼年丧父,靠我祖母独自将五个子女抚养成人,先是卖了地将我大伯父送去上海念书,二伯父就只能去上海纱厂当学徒了,轮到我父亲家境略为松动,他又是家中孩子里最聪明的,就跟了大伯父去上海念南洋公学(上海交通大学前身),四叔叔那阵子家里又没有钱上学了,姑姑是大伯和我父亲都出道了后供她上的学。大伯和父亲都考上公费赴美留学,大伯在哈佛获医学博士学位,父亲在麻省理工学院获电机工程博士学位。
是妈妈首先发现我爱幻想,对周围事物的敏感,有强烈的表现欲这些艺术气质和天份的。她自己在那时爱上了京剧,每周有师傅来教授手眼身法步,每天吊嗓子,我呆在边上,看着、听着、记着、学着,没有怎么下功夫,凡是母亲唱的段子:“四郎探母”、“玉堂春”、“宇宙峰”、“红鬃烈马”……,没有我不会的,童声的嗓子又高又亮,还学得特有感觉,唯妙唯俏, 小时候也没有什么羞涩心,张嘴就来,常常博得满堂彩!得到夸奖,我更来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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