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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天津话痕迹

(2016-08-27 15: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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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天津话

今晚报

郭文杰

天津方言剧

分类: 津味小文
《今晚报》2016、8、27
一部方言词典

《红楼梦》里的天津话痕迹

郭文杰
http://epaper.jwb.com.cn/jwb/resfile/2016-08-27/10/zztt6818_b.jpg
  《红楼梦》是一部名著,也是一本涉猎很广的百科全书。说来您可能不信,书中有很多天津方言和天津人的生活礼俗痕迹。王蒙先生曾经说过,《红楼梦》里除了北京方言之外,还保留了很多天津话或天津以南的河北农村方言。

  研究《红楼梦》的人早就把书中的方言筛选了一遍。北京学者觉得《红楼梦》说的理所应当是北京话,所以出了一本《红楼梦里北京土语》的书,列举出了很多词条;唐山学者发现《红楼梦》中有很多话是那里的方言,特别是一些詈语;还有一本书是《红楼梦与爨乡方言》,爨乡是在云南。包括张家口的研究者也找出了几百句张家口方言,还有湖南、江苏的方言等等,不胜枚举。这足以说明曹雪芹撰写《红楼梦》语言运用的丰富让人仰慕。

  其实,《红楼梦》里常用的天津方言也不少,很多还是天津方言里的常用语,甚至还有一些天津礼俗。

  念出来的方言

  “寻”这个字在普通话里念xún,“寻找”“寻常”的寻。可它在天津话里有一个特殊的读音是xín。这个字一念出来,天津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比如找邻居寻棵葱,抽烟人找陌生人寻个火。寻与借不同,寻有不还的隐含意义。这个字在《红楼梦》中出现二百五十次,但有几处念作这个音。

  比如在第八回,管仓库的、管采买的几个人见到宝玉,夸宝玉字写得好,宝玉不信,众人道:“好几处都有,都称赞的了不得,还和我们寻呢!”

  还有“便(biàn)宜”,日常读这个词时,多是念作“便(pián)宜”,比如占便宜,买便宜东西。老天津人都知道,有一家饭馆字号叫做“便(biàn)宜坊”,意思不是省钱,是方便之意。第三回林黛玉刚到贾府,贾母想找人带着她转转,这时贾赦之妻邢氏忙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儿过去,到底便宜些。”

  藏着的习俗

  《红楼梦》中有关茶叶好坏评定的标准是“色”,宝玉的这个习惯和老天津人的习惯是一样一样的。宝玉是个脾气好的人,特别对女孩儿,可在第八回就为了喝茶的事儿,对奶妈和茜雪翻了脸,就是因为盼着有色的茶水被喝。原文是这样说的:宝玉吃了半碗茶,忽又想起早起的茶来,因问茜雪道:“早起沏了一碗枫露茶,我说过,那茶是三四次后才出色的,这会子怎么又沏了这个来?”

  老天津人吃螃蟹要蘸醋,还不是一般的醋,要用加了姜末的醋,这点在书里也有。在第三十八回,史湘云请客,宝钗出钱吃螃蟹,大家吃得高兴,互相劝酒,人们有意来敬王熙凤,琥珀和彩霞二人也斟上一杯送至凤姐唇边,那凤姐也吃了。平儿早剔了一壳黄子送来,凤姐道:“多倒些姜醋。”

  都是些巧合吗

  曹雪芹使用这些语言不是生搬硬造的,是自然的流露,流畅而又准确。这下问题来了,二百多年前的曹雪芹为什么会用这么多的天津方言呢?

  天津学者韩吉辰经过多年潜心研究,著书《红楼寻梦水西庄》,按照他的论述曹雪芹应该在水西庄生活过,而且时间不短。当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天津方言痕迹在书中出现,更加坚信了他的这一论述。

  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二百多年前水西庄聚集了数以百计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曹雪芹曾经住在这里,接触了太多的方言,并把这些语言融会贯通植入作品中。

  当然,这样说并非要把曹雪芹定性在天津生活过,重要的是书中有这么多和天津方言相关的痕迹,至少增加了这部名著和天津的关系,难道不是件好玩的事儿吗?

  到底书中有多少方言和礼俗有天津的地方符号呢?书里说“兔子”是指什么人,什么样子叫做“黧鸡”,什么时候才能“道烦恼”,“猫皮”是什么皮……翻翻《红楼梦》,你肯定能读出很多天津方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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