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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多。”霍岱珊用TDS检测笔盛了一点刘老汉家的井水。一切都很明白了。。。真相啊----可他家饥渴的傻孙子还在那儿喝这井水哪。孩子刚在河边耍得个满头大汗。。。没有人去制止他喝水,因为----别无选择。
今天河里测的值是700多。30米深的井里的值是500多。8-10多米的井水就更接近于河里的污水。老霍随身带的这种TDS笔能简单测量水的导电性,对水的硬度进行初筛。这种简单的测量方式很容易让敌视的人抓住把柄,“但好几百的值,无论是什么离子,都是对人体非常有害的。。。”但----这就是村民每天都在喝的水啊。
“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宣讲已是多余。。。”明白也得继续喝它,喝到肚子里也是红色的,形成结石。化学物质在血液里又发生变化,拉肚子,拉肚子。。。拉空了,癌就填满了。这是老乡推理的原理。起码事情的结果是真实的:各家都有得癌的。癌在30年前是方圆30里才出一个,一辈子也听说不了一两回的东西,可这些年起每年都有那么多人陆续疼痛而死。各种癌最后的表现和艾滋病差不多,免疫系统完全崩溃了。只是癌不会传染,你可以拼命的亲近临死的亲人。。。同样的喝水,同是一家人,也只能各安天命吧,喝水和死亡一样,是孤独的事儿。
“我们已经在喝着地狱。”霍岱珊这样说。这位“淮河卫士”曾经是《周口日报》的摄影总监,也曾可以拿到一年几万元的年薪。最初的他只想拍下母亲河,后来发现河流被玷污了,就跳到河里去救她。。。霍岱珊说自己是没上过大学的地道农民,但讲起环保来,语言像是在演讲一样的精练,用的词汇也非常规范,甚至会用诗般的语言来形容淮河百姓的喝水现状。
如今,各种各样的水分化了不同的人。政府搬迁到了开发区,槐店镇上的人口也以干部子弟和外来的公务员为主。小老板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城里喝水,机关吃上自来水还不够,还有纯净水。2005年,河边的农民一下子也多了十几口深层地下自来水井,这是天大的福音,但还有相当多的人,到现在还是在直接喝着很浅的轧井水。那和污水没有太大的不同。
老霍行事并不激进,但他始终相当地挑剔着那被污染了的河水。环保者是挑剔的----和当年的万人签名与企业对抗相比,他把这两年的工作分解为“清洁饮水救助”和“医疗卫生救助”。而企业方面,国家对工业产品的绿色环保要求也有可能迫使企业回到谈判桌上来。
合资的项城味精厂来此地扎根二十多年了,是中国最早的合资企业之一。就算如今味精已经受到亚洲人的抵制,日本人也辙资了,但也不会轻易被取消。项城逐渐成为污染的重大分界线。从周口东流至项城的河段要好些,向东向下到沈丘县的水又脏了许多倍,渐渐完全是黑的,有浓重的泡沫。这种泡沫一直流到安徽,进入淮河,水大的时候,直接染黑了洪泽湖。
日本企业来中国很早,如今也忐忑于中国环保者的审视。解决就业不代表可以有权祸害子孙万代,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其实这里的人们并不怎么怪日本人----因为即使没有他们,情况也不会太乐观。因为污染在中国太普遍了。
这是一篇节选自《生活》月刊的文章。和淮河农民们同在一个地球,同在一个家门口的我们可以做什么???哪怕一点点。。。是不是可以从拒绝味精开始?不再买味精,吃味精。去餐馆也记得对服务员嘱咐一句:“请别加味精。”弟说:“很多厨师没味精不会做饭。再说他们到底加不加,你也无法控制。”是的,明白。但说不说是自己的事,起码,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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