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4:00,对于已经连续工作了14小时的人们来说,全剧组最大的心愿—就是天快一点亮起来,因为拍的是夜戏,所以东方天空出现鱼肚白是,也就意味着大家伙可以鸣锣收工了。可是,天公很不作美,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
这场戏说的是扮演清优的罗姗姗要向我和另一位剧中人解释她与朋友外出喝酒了。
当在第4次拍摄的时候,只见她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对我们说着台词:“我,我和朋友出去—拍戏了。”全场哗然,就连在一旁打瞌睡的服装大姐也哈哈大笑了:“这孩子,累得把真心话都给说出来了。”
这种患上暂时性疲劳错乱症的人,在我们剧组有很多位,症状最严重的是—郭小冬。小冬戏演得好不说,更是圈中少有的敬业的本分人。
但在“困”字面前人人平等。上次连续工作18小时,他还真成了大家伙的清醒剂……
他在戏中扮演的是一位叫“夏继栋”的医生。在那场戏中,他要为他的大学同学XXX和他叔叔的女儿做介绍。
他老兄可好,一开口,竟然是:“这就是我的大学同学,夏继栋。”喂,醒醒!这是你自己的名字啊。导演怕影响他的情绪,极快地阻止了大家的笑声:“没关系,再来一遍。”
小冬尴尬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再一次回到剧情中:“这是我的大学同学XXX,这位呢?就是我叔叔的妹妹……”什么和什么嘛!妹妹和女儿,这简直是辈分不清嘛!大伙又乐得前伏后仰……
最不可原谅的是我们的副导演张黎明,一天说了无数一样的口令也会错成:“预备,——”全场屏息,“开水——”全场爆笑。
拍戏累,这是有此经验的人的共同心声。不同的岗位有不同的累:导演,全局都要操控心很累;录音呢?一天举十几个小时的录音杆,你说,累不累?
但不少人会因为拍戏上瘾。曹颖就跟我说过,她会为拍戏放弃主持的工作。看看那些老演员们,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哪怕是摄影机看不到的时候,也为对手做足了功课。一为前辈就对我说过:“演员,首先是个人。‘德’字优先。”“再来,也许就是‘投入’吧!演员又是一个幸运的职业。在你短短几十年的演艺生涯中,可以尝试不同人的生活,来赋予一个个真实的生命力,这其中的乐趣,很难表达呀!”另一位前辈如是说。
对于我,拍戏的其中之一乐趣是:可以认识剧组里每一位工作人员,他们是一本本书,可以让我细细琢磨。
“柯蓝,下一场是你!”“好,立刻与同场演员对词走戏。
与此同时,灯光组在积极地布灯,摄影组的小伙子们在麻利地铺轨道。
一切就绪!“预备—“张黎明用他特有的话剧演员的宏亮嗓门来调度:“开始!”
“停!”导演皱眉喝道,原来是小鸟们惹他生气了。我们拍的本来是夜戏,可现在天快亮了,小鸟们吱吱喳喳地出来找食,同时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导演一声令下,所有剧务,制片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挥舞着扫把、地拖,蹦跳着,开始了轰轰列列的赶鸟行动……
没错,导演在剧组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要演员哭,你不能笑。要你笑,你就不得哭。他还时不时制造淋雨、跳河、被打,与陌生人亲嘴—这些你在生活中无法接受的行为,只要导演要求,演员们立马照办。
有一句话,“拍戏是疯子。”这些疯子们披星戴月,竭尽所能,为的是博得观众们的一分共鸣。做了这么多谁还敢说,看戏的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