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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失落的珍宝--《全唐诗》 |
十七
卷120_9 【从军行】李昂
汉家未得燕支山①,征戍年年沙朔间。
塞下长驱汗血马,云中恒闭玉门关。
阴山瀚海千万里,此日桑河冻流水②。
稽洛川边胡骑来③,渔阳戍里烽烟起。
长途羽檄何相望④,天子按剑思北方。
羽林练士拭金甲,将军校战出玉堂。
幽陵异域风烟改⑤,亭障连连古今在⑥。
夜闻鸿雁南渡河,晓望旌旗北临海。
塞沙飞淅沥,遥裔连穷碛⑦。
玄漠云平初合阵,西山月出闻鸣镝。
城南百战多苦辛,路傍死卧黄沙人。
戎衣不脱随霜雪,汗马「走参」「走覃」长被铁⑧。
杨叶楼中不寄书,莲花剑上空流血。
匈奴未灭不言家,驱逐行行边徼赊⑨。
归心海外见明月,别思天边梦落花。
天边回望何悠悠,芳树无人渡陇头。
春云不变阳关雪,桑叶先知胡地秋。
田畴不卖卢龙策⑩,窦宪思勒燕然石11。
麾兵静北垂12,此日交河湄13。
欲令塞上无干戚14,会待单于系颈时。
唐代诗歌中,边塞诗要占据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初唐盛唐时期,大唐国力强盛,军威赫赫,边塞诗也是一派昂扬慷慨之态,就算是文人,也将投笔戊边看作是一种人生理想,比如初唐四杰中的杨炯就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王维也道:“忘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城。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岑参更是说:“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这和后世那种“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理念天差地别。
唐玄宗开元年间,唐朝对外战争胜多败少,整个大唐上下一派高昂的尚武精神。大将高仙芝远征西域,翻过葱岭(今帕米尔高原),攻破吐蕃军事要塞连云堡(部今阿富汗境内),以千余人大破小勃律,活捉小勃律国王及吐蕃公主。并灭掉了现在塔什干地区的“石国”,大掳金银财宝无数。幽州长史张守珪,也用计将契丹头目屈剌、可突干等杀死,契丹势力为之一蹶不振。大将王忠嗣、哥舒翰等与唐朝最凶恶的敌人吐蕃大战,也是屡战屡胜。所谓“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正是对当时大唐雄师的生动写照。
胜者一方的精神心态和败者是大大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唐代的边塞诗中,早期往往是“金章紫绶千余骑,夫婿朝回初拜侯”的喜悦,而后来却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凄怆。
本诗的作者李昂(并非唐文宗李昂),诗作很少,全唐诗中仅存其二首,他的生平事迹也记载极少,只知道他在开元时任考功员外郎,本诗应该是写于开元年间的。虽然李昂在唐代诗人里毫无名气,存诗也少,但我觉得他这首诗还是相当不错的,写得激越豪壮,恰似一曲嘹亮雄健的军中乐章,能从中感受到大唐盛时那贲张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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