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娇:盛世桃花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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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北京舞蹈学院铜雀伎郭娇中国音乐报 |
专访舞剧《铜雀伎》女主角郑飞蓬的扮演者
三月春浓四月花香。中国古典舞剧《铜雀伎》在保利剧院盛大开演。女主角A角“斜身含远意,顿足有余情”的舞姿身韵深深折服了在座观众。她,就是剧中郑飞蓬的扮演者———郭娇。
郭娇,艺术硕士,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毕业,现任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青年舞蹈演员。六年前,一支女子独舞《翠狐》让她一举成名。而今,一部撼人心弦的汉代舞剧《铜雀伎》再次使她荣获“鼓面上的踢踏女王”美誉。
其实,此次在观看《铜雀伎》之前,我只了解孙颖爷爷和他的著名舞蹈剧目《踏歌》。受郭娇感染,我几乎是哭着看完的《铜雀伎》,心里很压抑。特别想知道郭娇的心情是怎样的,也想通过她更加了解《铜雀伎》和苦命的郑飞蓬。后来有一天在《信报》上,看到著名的舞蹈家、奥运舞者刘岩对郭娇进行了一番质朴的赞扬,特别为她感到高兴。
本刊有幸在此剧公演结束后采访了这位“踏舞在鼓面”上的青年舞蹈家。这是记者第一次采访舞蹈界的名人,心中不免忐忑,因为知道自己不专业。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舞蹈与音乐之间存在着一种交融、缠绵的关系,这种关系会牵引着你走进它、欣赏它、进而渴望了解它。我社资深的记者告诉小编,以前他采访陈爱莲老师的时候,和我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让我抱定一种请教和求知的心态即可,于是心便坦然。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郭娇一袭装扮光彩夺目,气质倾城。与舞台上那个轻盈绰约的汉代舞伎相比,眼前的郭娇更为真实自然、娇媚动人。
关于剧:乱世桃花遂水流
《铜雀伎》以汉末曹操修筑铜雀台选伎纳乐为历史背景,用舞蹈化的语言讲述了社会底层舞伎郑飞蓬和卫斯奴美好而又凄凉的爱情故事。三国乱世,马蹄声声、阳光灼放,好像每个人都拥有沙漠里寻找水源生存般的那种决裂和义无反顾的壮美。但那个时代却没有空地让女人的芳心得以半寸、片刻地蔓延。名为“弱水三千”的网民曾赋诗《拟铜雀伎》,以凝练的语言叙述了此剧的曲转回合:
魏王意气尽,遗爱旧亭台。
嫋嫋无人赏,独馀酒一杯。
拔弦还自舞,对月复空哀。
最是春深夜,繁花故故开。
这部出自八旬舞蹈界元老孙颖大师之手的大型古典舞剧《铜雀伎》,是北京舞蹈学院汉唐古典舞班的毕业大戏。本戏公演后,观众一致评论,此剧不夹杂芭蕾动作,不抄袭现代舞思路,广开民族资源,追寻民族形式和风格,是中国原创舞剧中难得一见的精品之作。女A角郭娇在谈到这部戏时,平和而诚恳的说道,“是我们北京舞蹈学院汉唐舞教研室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出演郑飞蓬;是郑飞蓬这个大起大落的人物命运给了我诠释角色的灵感和活力。”
虽然郭娇的专业是民间舞而不是汉唐古典舞,但她却因脚下干净而专业的功力、及对人物细腻饱满的刻画挑战了汉唐舞所要的神、形、韵。《铜雀伎》中的鼓点和手的配合都是要经过认真揣摩苦练的。郭娇对我说:“有一次排练在鼓上做前桥(郭娇解释说,就是在地鼓上翻跟头。北京舞蹈学院汉唐古典舞班的学生排过很多类似鼓上做前桥和双脚踏鼓的舞蹈。比如《七盘舞》象征北斗七星,那时候的人们喜欢想象羽化生仙。还有《抢鼓舞》等等),我怎么也做不过去,但王欣(B角,北京舞蹈学院汉唐古典舞班学生)却做到了。所以,虽然我已经是一名老师,在某些方面也得向学生们学习,严格要求、提高自己。”现在,我眼前仍能浮现郭娇在说这些话时流露出的的谦虚与淡定,那绝不是自捏身份的人能表露得出来的,因为态度不允许被表演。
机遇和挑战并存,勤舞、爱舞、懂舞交织风雨彩虹
记者:怎么会选上你作女主角?
郭娇:可能我的性格比较适合这个角色。郑飞蓬小的时候比较俏皮可爱,我又是一个特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想得少。记得,我们团里(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当时创作的舞蹈诗《大风歌》也展现的是汉代舞蹈大气磅礴的风韵……(《铜雀伎》是表现在铜雀台跳舞的伎人的故事)当时的排练老师是北京舞蹈学院古典舞系汉唐舞专业的史博老师、王芳老师,并向孙颖老师推荐的我,最后确定女主角是07年初,当时我正考MFA。孙老师是评委,考完之后他就向中国民族民间舞系潘志涛教授询问我什么时候毕业、在哪里工作……我认为应该是在那个时候确定我饰演女主角的,但是他们定了之后并没有告诉我。直到07年5、6月份主创们已经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之后让我开始看汉唐古典舞班(今年毕业班)的考试课。大概从9月份开始,我跟这个班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因为我是学民间舞的,很多训练方法,包括风格性的把握跟他们一点都不一样。而且民间舞和古典舞其实跨度挺大的,对我来说挺有挑战的。然后那个时候我的心理特别焦虑,我跟史博老师说:“我肯定不行!”可是他却说:“没事,你就跟着练吧!我相信你!”老师们给了我特别大的信心。跟这个汉唐班(当时大三班)上课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进入组合阶段了,不再是基础训练了。我当时想,完了,我肯定是死活跟不上了,到组合阶段就已经是比较复杂比较难的阶段了。正好那个时候有个一年级的班刚入学,然后史博老师说:“要不你跟着一年级班从头学”。我就开始跟着一年级班开始了我的训练,但是是跟着男班上课。因为跟着男班,在力度、幅度方面比女孩子大,要夸张一些。但这个也只是在外形上面去磨,真正进入状态、进入郑飞蓬这个角色还是从舞段上面进入的。从一开始的《鼓舞天成》《鼓舞易人》、《侍曹》……就这样一点点去进入郑飞蓬的时代,去感受它的悲欢离合。我就觉得跳古典舞真是挺不容易的。从民间舞蹈到汉唐舞更是不容易,自从我跳了“郑飞蓬”我们团的人都说我勤奋了。
记者:不勤奋就要被淘汰了吧?
郭娇:是的。舞者必须要勤奋,可除了勤奋你还要去靠近汉唐古典舞,它对下肢的要求极高,对动作的发力及速度的要求特很独特。开始我及其不适应,怎么做怎么别扭,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我越来也喜欢汉唐舞,喜欢它的韵律风格,恣意洒脱。舞种的不同除了外形上,还有内心的不同。这个最重要,民间舞是很夸张、外露的,而汉唐是内敛豪放的,看似很矛盾,却不失韵味。
用青春填补沟壑,认真细心,路就不会坎坷
记者:你能否从你的角度谈谈舞剧是怎样一个排演流程?
郭娇:和影视演员一样,我也是首先接到一个剧本。说实话,一开始没有仔细看,大致翻了一下,就只知道是个大悲剧。后来史搏老师们给我看了85年老版的《铜雀伎》,用现在的眼光看那时的舞剧,不论服装、造型还是舞美都很落后,但是我还是坚持把它看完,其中的剧情还有当时的“郑飞蓬”,也就是夏丽蓉老师特别敬佩,其实你不知道,汉唐舞是一个特别费力不讨好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是看似简单,但是做起来很吃功夫,挺难把握的。后来我们团去日本了,就又放下了。过了一个暑假……又赶上奥运,学生一直是满世界到处演出,其实他们是一直在排,而我们没能在一起合。还有就是舞蹈学院练功房都被占得满满的,他们好像在被称作“贫民窟”的地方排练,我们两个(和男主角)就在留学生公寓排练。我们搬来鼓,先练踏点、节奏,先合点,之后就是给我弄动作。地方虽小,但是办了不少大事。踏鼓,就是作为这次的绝活亮出来的。练的时候必须都得踏上,地鼓我们得踏点、男演员的手鼓我们也得配合好。演出的时候还得加上很多动作,如果再加上一紧张,手容易疆,腿容易飘,就会有披露,所以练习的时候要格外认真。85年孙老师给夏丽蓉、盖一坤老师排的时候,也是立挺这种神韵。可是那个时候人们的审美不一致,很多东西没有按照孙老师的意思做出来,不像现在,有教研室,也有专门的汉唐古典舞人才。当时有很多动作演员做不到的时候,孙老师那么大岁数的人都做示范给我们看,而且做得特别好,演员们都觉得,连这么大把年纪的孙老师都能做到,我们也肯定没问题,于是就慢慢地做到了。据说当时孙老师要演员踏300个单一鼓点,夏丽蓉老师踏上五十个脚就得不行了……我特理解,因为除了把声音打出来,还要注意速度、力度,哪轻哪重,抑扬顿挫观众听起来才舒服。所谓媒体报道的“绝活'正是如此。遇到孙老师不能来指导排练的时候,有助教帮孙老师排。我们化的妆是区别于其他舞剧最最不同的。刚开始演员都接受不了,可是上了台,配上服装,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时代,85年是汉唐舞第一次在世人面前亮相。很多动作大家(观众、学者)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孙老师认为,古典舞是必须要区别于芭蕾的,他想发扬中国自己的东西,比如,让汉唐班的学生在练习中一般不用把杆,避免芭蕾双人舞中的模式等等。如果说芭蕾要的是足尖、戏曲要的是神韵唱腔、那么汉唐舞要的就是纯正的中国舞蹈。
记者:那剧中所有的鼓点都是你现场踏上去的吗?
郭娇:我们主要演员的舞段是在地面上有话筒的,群舞是在鼓里面有话筒,只要是你听到的鼓点就都是我们踏上去的。其实,如果在音效方面为了效果好的话,应该事先录在音乐里。这样演员也没有负担。但是孙老师就是坚持让我们克服一切困难练会这个绝活,他说这是对民族的汉唐文化做一个传承和发扬。虽然努力克服、投入练习,可能到演出结束的最后一刻,我们也都没有达到孙老师的要求。只能说连续三场,一场比一场发挥的自如,娴熟。
人生莫不如戏,我让自己真正“入戏”
记者:孙老师有没有表扬过谁?跟孙老师排舞应该收获很大吧?
郭娇:是的。参加舞剧不论演员还是排练老师都收获很大。开始排练时孙老师说曹丕这个人物塑造得很不错,对我们孙老师每次看完都给予鼓励。对了,孙颖老师最讨厌别人改他的东西。但是因为他不在的时候是教研室的老师给我们排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对某些舞蹈动作都有自己的理解,再经过演员的二度创作,很多东西确实是不容易统一,一改了,孙老师就会不高兴,但都是过后再强调。后来演出完才知道,孙老师的坚持是有道理的,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我有的时候又很孩子气,很多动作都是慢慢磨合练出来的,教研室的老师们他们对我很理解,不厌其烦的帮助我对每一个动作进行结构分析,做的遍数多了,就会有抵触情绪,发点小脾气,可是老师对我真得很包容,我也很感谢他们对我的帮助(孩子般的笑)。很难再遇到这样的剧组、这样负责任的老师!
“舞好看、戏感人”时孙老师坚持的理念。有人说孙老师排东西太实了,其实他是为了不是搞专业的观众也看得明白,不搞特别阳春白雪大众看不懂的东西。其实也是在推广舞蹈事业,让它更被大众接受。我觉得把剧情排的饱满了,在演的时候会感觉很真实、心里很畅快。
记者:我记得杨丽萍排的《云南印象》舞剧里表现男欢女爱场景用的是剪影。你们在排《铜雀伎》的时候没想过吗?
郭娇:我们并不是刻意不用剪影,而是因为剧情的需要,比如表现郑飞蓬在五场中被官兵蹂躏的场面,很多观众包括原理的领导都觉得那一场太残忍,是不是应该用布景或其他编创手法来表现,但是孙老师坚持写实主义。他认为这就是郑飞蓬的命运,在那个时代歌舞伎人没有选择的权利,我认为,编导就应该坚持自己内心的艺术,才有他的独到之处。
记者:对于本剧“郑飞蓬与卫斯奴踏舞诀别”的结尾你怎么看?
郭娇:你也认为这一段特别感人是吧。不瞒你说,这一段是我投入情感最多的一段,尾声每一次表演到这个部分的时候我的泪水都会不自觉的流下来,有音乐的悲凉、有搭档陈捷完美的表现,更多的是我对郑飞蓬这个人物命运的同情和理解。我是觉得每次郑飞蓬从怀里拿出一缕青丝放到鼓面的时候,脑中都会回放他们以前美好的一幕一幕。不过,他们到死都没有对对方说出那句我爱你,真是很可惜的。其实舞蹈演员最怕没有动作了,但是不论演出还是排练,我都是用心去感受这一段,让它变得更真实。尤其是离开卫斯奴最后对他回眸那一刹那,每次都是撕心裂肺。(记者看到屏幕上出现一句话:“她没有告诉他,她来过。”此刻,我的眼泪绝了堤)
关于人:盛世桃花迷人眼
郭娇是一个特别用功也特别幸运的女孩。她能够有机会传承“踏鼓绝技”,既是她的荣幸,也是她多年努力练功的必然结果。“《铜雀伎》伴着我恋爱、结婚,成长。”郭娇用三个有着递进意味的词语概括出了她这两年来的生活。如果说剧中郑飞蓬是乱世桃花遂水流,现实中郭娇则是盛世桃花迷人眼。看来郭娇不仅要感谢父母把她生得如此美艳,还要感谢在盛世排演的《铜雀伎》让她绽放得如此更加夺目。她与《铜雀伎》互相注解,不是谁为谁而生的命数,却有彼此成全的神意。
一定程度上的成功有时垂手可得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舞蹈?
郭娇:8岁。(记者:“不早啊!”)我5岁的时候父母送我去少年宫,我妈就觉得,女孩去培养个气质挺好的。但是天天下叉下腰,我这名起的就是娇,我当时就是特别娇气,受不了那个苦,然后我就跟我妈说:“我不去了”。我妈也特心疼我,心想,那算了不去了。后来上小学,又有人挑人去跳舞,看我这个小孩儿瘦瘦的高高的,说:“快别耽误了”。我就稀里糊涂又去学去了。然后去考艺校、中专、大学到现在艺术硕士、青年舞团演员。
记者:像桃李杯之类的著名的舞蹈大赛你参与过哪些?
郭娇:我参加过第七届桃李杯比赛,我属于青年组,那是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资民间舞系田露老师帮我编的《翠狐》获得二等奖。后来有参加过北京市舞蹈比赛获一等奖及第六届全国舞蹈比赛获优秀表演奖。
记者:小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参加表演?
郭娇:嗯,是的。小时候中专老师也对我也特别好,经常让我做领舞,相比别的学生机会要多一些。好像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有北京舞蹈学院这个概念。大概是98年,我来北京参加过首届“荷花杯”舞蹈比赛,在舞蹈界也算是很有名气的大赛,那个时候还小,我们跳的是群舞,我在里面做领舞。虽然只得了一个鼓励奖回去,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很兴奋、很熟鼓励的。在那次比赛中见到了很多舞蹈界的名人,像小辣椒王晓燕老师,就是前些年与赵本山、范伟合作小品里的那个小辣椒模特老师。包括舞蹈学院孙颖老师的《踏歌》等等。回去以后,就有了考舞蹈学院的想法。(记者:“那个时候就坚定了信念了是吧”)是的。其实我们家的家长因为不是搞舞蹈的,没有人懂。所以都不知道毕了业以后要干什么。就想着毕业后进个市里面的歌舞团工作就行了。但那次比赛过后,我就想:着一定要考大学,一定要来北京学跳舞,一定要参加比赛!
记者:等于你04年就大学毕业了是嘛?没有考团吗?
郭娇:对,我考了,我能够毕业留在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应该非常感谢张欣老师,现在是我们的团长。记得在我上进修班的时候她教过我朝鲜舞。因此对我印也象挺深的。因为了解我,考大学的时候建议我考古典舞系,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民间舞。在我快毕业的时候,偶然见到张欣老师,她就问我:“你这丫头毕业打算干什么,有想法没有?”,我说:“有呀”,老师就问:“你想干什么呀?”,进团呀,老师再问:“进哪个团?”我就不知道了。考上哪儿是哪儿吧,看哪个团要我就进哪个吧。“你没想过留校呀?”我说:“没有”。
记者:等于你现在是在北舞青年舞团工作了?
郭娇:对,和刘岩、王亚彬、汪子涵等好多现在国内优秀的舞蹈演员,(记者:“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是怎样的一个团体?”)这是一个院办团,很多制度还是跟着学校走的。(记者:“等于你们都是教师身份?”)对,我们都算作教师编制,但是我们的职务还是演员,因为教师存在的现实问题是要上讲台,而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团里有一些演员也在系戏里带一些课。怎么说呢,跳舞这个职业过了这个最佳年龄段,就不能再跳了,最终做老师是最好的选择。最后能留在学校真的是很幸运、幸福的不容易。在我的成绩方面,是专业课还可以,应该说我在我们班能突出的是田老师给我编的《翠狐》。我那个时候就是特别想参加比赛,一直特别向往。
被众人认可的成功源自多年积淀下的生命能量
记者:也就是说,一个舞者,就和一个歌手一样,得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被大家认可才能认可你这个人。你在排《翠狐》的时候用了多长时间?
郭娇:06年班里先选,班里选完再送到院里去选,然后再一个个筛选。隔一短时间学院会看你的组合,然后再过一段时间还会看你的一部作品。学院他就这样综合的看一下你具不具备这种参赛的潜质。然后包括你的形象,你的业务课如何?都会做一个综合的考核。整体下来要经过三四轮都不止。系里面那会儿就是三四轮,到院里总审时,压力很大的、当然也很累的。舞蹈这个职业,你要想跳得的好,就得到教室里面练。你只有练得多了,你最后呈现出来的也才最多只有百分之八十。那个时候田老师被我感动的就觉得我挺执着的。我那个时候就认定她了,我跟她说:“您一定得帮我编一个东西”她一开始说我还没有好的想法,她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如果没有好的东西的话,咱们俩也没有办法合作,我回去考虑考虑”然后过了几个月,我们在录教材的时候,她说她现在有那么一个点子,是关于聊斋的。一开始本来是想编一个菊精,就是菊花精。她就是想突破民间舞这个框框,民间舞用的不都是那种扇子和手绢嘛,田露老师就决定用水袖来表现。编着编着有了一段小插曲,古典舞方面的专家老师在审查的时候认为这个题材特别适合古典舞,当时一起参赛的王亚彬,就是乡村爱情里面的那个(王小萌)、她在系里面是出类拔萃的特别棒学生。所以古典舞系的老师就是想给他找一个好编导,做一个好的节目,经过讨论决定要田老师给她排练,当时我知道后情绪很激动,也很着急!还是田老师最后争取到,上午给我排、下午给亚彬排,虽然亚彬最终没有用那个作品参加比赛,但是这段小插曲让我无形更加努力,《翠狐》真正进入的时候是5月份,直到8月份比赛。
记者:音乐是原创吧?
郭娇:对。是总政的一个作曲老师写的,很有山东秧歌的特点,比赛之后,音乐的独特及作品的新颖,动作比较形象的、给评委留下深刻印象。(记者: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吗?)不需要,系里面的老师一件件的帮我处理。主要是曹()老师,田()老师,包括服装上面等等,每一个眼神都是精心设计的。
记者:确实,一个人成功的背后需要很多人默默的支持。现在,《铜雀伎》公演结束,你对自己的艺术道路也可以做一下小结了。
郭娇:对,我是一个刚刚起步的新演员,很荣幸能够有机会传承汉代“踏鼓绝技”。也比较庆幸自己考下了MFA。现在想想,当年参加桃李杯大赛也是被学校使劲提着去的,不是说我不想参赛,是因为很多问题我当时作为一个学生没办法解决,就打了退堂鼓,比如原创一首音乐要花很多钱,做一件演出服也要花掉很多时间和金钱。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老师帮我解决,学校给我帮助,让我轻松的参赛,最后也不负重望的拿了奖,我总是特别幸运。包括这排演这部《铜雀伎》,当时85年排演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排练环境及硬件设施,他们A、B角是很较劲的……我和王欣(B角)关系很好,谁也不和谁争什么,而且王欣付出的比我多。老师对我大部分的是鼓励,对她则是批评。老师、同学们都让着我、宠着我,要以我这个个性到社会上早被别人丢在一边了(不好意思的笑)。
后记:对郭娇的采访很顺利,她聪慧而善谈。不同的时代赋予人物以不同的命运。与汉代的郑飞蓬不同,处于当今盛世的郭娇一定会在她的舞蹈事业上大有作为。我相信,有一天,她会成为站在浪尖上翩翩起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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