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牧山眼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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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半夏自然随笔会泽大海梁子高山草甸 |
心牧山眼牧羊
又去,五年后。
只为看山看水。
山还是看那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山,我打小便眺望着的大海梁子。
水看的却是别处的水和这一季南来的栖息在水畔的珍稀大鸟黑颈鹤。
朋友安排了这次众亲友们的高规格出行。我在行程的开头和结尾游离于统一行动。中间更有心思的旁逸斜出。
大海梁子之行是下午的光景,路比五年前好走了一些。有企业在这儿海拔三千来米的地方架设了发电的大风车。拉这些电力设备上山,路不拓宽不行。
正值小雪节气,想看雪的梦想被太阳披头盖脸洒下的万丈金光融化。
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度,农作物种不出来了。就连那种从南美秘鲁高寒山区引进的十字花科的玛卡也种不出来。玛卡当地人叫小蔓菁,据传它有壮阳神功。住在海拔两千五六百米的山民大面积种植这种作物,有企业收购。上山的路上都是玛卡地,老乡就在路边把新挖出的玛卡出售。沿途的招牌墙上都刷着收购玛卡的标语。
一时兴起的种植热潮真的给老乡们带来了利益?希望如此。
车往三千米的高处开时,玛卡地没有了,针叶植物没有了,灌丛没有了,最后,只有高山草甸了。
草甸子这一季的模样是枯黄的草皮和山梁起伏出的或阳或阴的层次。
草甸上有一坡一坡的绵羊和一个远远尾着羊群的羊倌。
太阳西下,羊倌原本坐着烤太阳的山坡渐渐被山梁的巨大阴影遮住。
羊儿和羊倌得在天黑前翻过一道道山梁,上上下下走过深切的一个个山坳坳回家去。太阳西下,山风嗖嗖,
披着羊毛毡子的羊倌尾着他的羊仔,把孤独的影子隐入了我看不见的阴面,接着又在远处还有阳光照到的崖顶,再次拉出他的身影。
也许那个羊倌并不像我想象的寂寞?
看着羊和羊倌远去的背影,我的孤独忽然像那起伏的山梁皱缩着又铺延开去,像那深邃的高天无边无际化也化不去。
羊儿们,它们贴着崖壁的腿蹄会颤抖么?
羊倌用吆喝声用鞭子甚至用歌声牧羊,我却用忽然空洞的眼睛,牧起远山牧起羊群。
远去的也是我的羊群。
心牧在这荒野里,身体不再暖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了。
在大海梁子坐卧、伫足、行走,俯仰、呼吸间,山对我有沉沉的呼唤,我仔细聆听这天籁……
羊倌看着对面陡崖壁上的羊群羊儿
羊儿们都翻过山崖了,他也要走过去撵他的羊了
他的身影渐渐隐下去了
另一位羊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风越来越大,帽子不捂着耳朵,那冷风直往脖颈里灌
海拔三千六百米左右的高山草甸苔原生态小环境。每一种生命都不是低贱的,每一种生命都会找寻它的生存空间,然后在时间的河流里留下一个世代的枯荣。总想夏天来一次,说这里在夏季是个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