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宗菌子山探春2:我的春心托以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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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子山的大树杜鹃年龄最大的有1412岁,问是如何测出来的,说是专门请的中科院的专家用精密的仪器测的,我信。这一株至少也有两几百岁了吧?
我的春心托以杜鹃
有一种鸟叫杜鹃,有一种花叫杜鹃。花名源起鸟名,杜鹃鸣春时,那山中姹紫嫣红开得最繁盛的是人们称之为杜鹃的烂漫山花。
唐代大诗人王维有诗“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响声彻夜的是杜鹃的啼鸣。王维诗一向有清朗的画面感,他的字里蹦出了杜鹃清脆的鸣叫。
古时把花名冠以“杜鹃”从何始?也是在唐代有未名诗人写出“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自此杜鹃啼血的意象被诗人造就。
在师宗菌子山的林深处,我自然就想那殷红色的有如头马额上一团红缨缨的马缨花杜鹃正是那杜鹃鸟啼出的鲜血浸染而成的吧?
照这一妄说,那我不就得罪了这山中那黄的紫的粉的白的一众杜鹃花了?难道它们非鲜红色就不佩叫杜鹃?嘿嘿,本人自称在野植物学学徒,我眼里各种花色的杜鹃,乔木状、灌丛样的杜鹃,它们只是植物进化史上植物解剖分类生理学上亲近的一个个族群。中国古代文人笔下的啼血杜鹃只是一种精神抒写的隐喻和臆想。
1922年,美国自然探险家、动植物学家约瑟夫·洛克受美国农业部指派,进入中国云南的丽江采集研究动植物标本,历时27年。此间,他被那里独异的自然风光和民族风情所迷,为纳西人的智慧和友情爱情触动,更为东巴象形文字、殉情文化所惑,千辛万苦写成《中国古纳西王国》一书,他与云南丽江的隔世之缘,或许已在1999年昆明的世界园艺博览会上延续,他当年弄出去的有着丰富花青素的杜鹃品种经由世界上最优秀的园艺人之手,它们的花色性状嫁接繁衍成可以代代相传的性状,从而丰富了世界花卉的颜色。被新中国遣返的“美帝国主义文化侵略分子”洛克最早把云南的杜鹃花带向了世界。
每一个进入菌子山的探花人,眼睛的看是不会饱足的。手里除了端着相机还不够,手里还捏着手机,长焦拉近远山轮廓放大花色对山林的点染,微距聚焦在一朵朵花冠上,备足的相机电池手机充电宝供给着能量,所有的镜头成了狂蜂浪蝶,不歇一秒地疯抢春天的美色。
山路弯弯盘旋向高处向蓝天向云朵。杜鹃花瓣的粉嫩、花蕊的娇嗲,被人类纵情地宠爱。
我摘了一朵映山红,抽出那花丝吮了吮,细溜溜的一小股甜蜜自舌尖滑下。
一株落红满地的马缨花杜鹃的老根上,我一屁股坐下去倚靠上它,放下我全身心的沉重,自顾迷醉。
我试图捡拾那一朵朵凋零的花朵想用草茎串它成一条戴在颈上的花环时,花谢春将逝的伤感不知遛去哪里了,只有来自心底的欢声赛过枝叶间鸟的啼鸣。
杜鹃鸟啊,你的名字叫“布谷”叫“子规”叫“杜宇”不是更好听么?你别跟这些马缨花、马醉木、映山红们来抢这顶花冠了。
鸟儿雄性昂扬,花儿雌性妩媚。杜鹃是一种鸟一种花共同的名字,日常里我从没把什么鸟叫杜鹃,我只把好多美丽的山花叫杜鹃。
古诗词里的“杜鹃”最有名的鸣不过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2014年4月,我的春心托以了菌子山的杜鹃……
这也是一种杜鹃,我的分类学老师告诉我它叫兰烛,但回来查就是查不到,旅游区的朋友说它叫马醉木,我觉得这种乡土味的名字也很好听,有异香,花冠钟形花瓣黄白色肉蜡质,很像玲兰,但两种植物一点亲缘关系都没有,一个是双子叶植物,一个是单子叶植物,但花形就是像。
顺路再往高处走,差不多就走到天上云彩上去了,地貌植被大树少了,多为灌丛,再往上就是高山草甸了
这一枝别树的花缠绵上了这株老树,雨在下着,冻得有点发抖,但我觉得有几十年没在山野淋过雨了,好玩得很
下雨了,树林子里躲雨,远处有雷声传来,却也不怕,沐一下自然的风雨也不容易,这一场雨当然令我大病一场
与马儿一起等旅游区的车子来接我们,这样子非常像一对玩累的小屁孩,听天由命的样子,林子还是密的,但雨水还是把我们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