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东知道今天要去打甲肝第二针，十分不想去。骑着自行车在马路边上压蚂蚁，我说蚂蚁都被他压死了，他说那不压蚂蚁了骑快点，但还是不想去防疫站，我说那不行，小孩子都要打防疫针。好吧，勉强跟着我，不过还是慢慢悠悠骑着。路过某医院，他开始打岔。

“妈妈，这是防疫站吧？”

“不是。”

“妈咪，那这是哪里啊？”我从未教他喊‘妈妈’为‘妈咪’，家里人也从未，不知道这小子跟谁学的。

“妈咪，防疫站在哪啊？”

“妈——，你小时候也打过防疫针吗？”

他为了拖延时间开始跟我玩儿十万个为什么。

好容易捱到了防疫站，我说到地方了，向左拐弯，进门。他故意没听见似地往前骑。我笑着帮他朝左扭了扭车头。

“妈妈，不打行不行？”张锦东一脸认真。

“不行。”我忍着笑说。“每个小孩都需要打防疫针，妈妈小时候也打过啊。”

“那好吧。”自己骑进去，将他的小车停到一排大车中间，一路小跑进去，没等我，貌似是人家心里做了很大准备。

还没到门口，我俩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嚎哭。“哦，听起来像是小宝宝在哭，嗯，一定是个很小很小的宝宝，还不知道打针是为了他身体好，也不知道放松就不疼的.......”

张锦东一声不吭径直走到打针医生那儿。正好碰见一个还没满月的小宝宝，张锦东凑过去恨不得爬人身上看他打针，那小孩太小了，他大哭之前的那个反应时间很长，这给张锦东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打针也不过如此。”

那小孩走了，轮到张锦东了，他开始自己往椅子上坐，椅子有点高，“妈妈抱。”我赶紧给他抱上座。“要妈妈抱着。”“哦，好的，没问题。”我很愉快地配合着他的要求。

医生用棉签给消毒，张锦东本能地躲了一下，医生说：“阿姨用棉签给东东将胳膊擦干净。东东真棒，你数123就打完了。”我说：“...你数数那儿（隔断玻璃板）有几只‘树叶’...”

他眼看着打针的全过程。一声没吭。只告诉我：“妈妈！看！一只树叶！看！还有一只——”我顺他的手势看去，还真是树叶，阳光斑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