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的沙滩颜色是五颜六色的,有白沙滩、黄沙滩、黑白相间的麻色沙滩,然而,我觉得最奇的还是乌黑发亮的黑沙滩和暗红色的红沙滩。
茂宜岛像一条金鱼,头朝西北,尾摆东南。“鱼鳃”的地方凹进去,把茂宜岛分为西岛、东岛两部分,鱼头为西岛,鱼身为东岛。鱼身的脊部为高山,北坡陡峭,悬崖下就是碧波无垠的太平洋;鱼身的腹部坡度平缓,渐渐的伸入浩渺的大洋之中。上篇说的“海浪喷泉”在鱼头的“前额”处。今天要说的黑沙滩、红沙滩则在“鱼尾”处。鱼尾处在十八世纪末发生了距今最近一次的火山爆发(在哈利亚卡拉的西南峰,也叫东茂宜火山)。至今一望无际的黑色的、凝固了的、千奇百怪的火山熔岩还给人一种震撼的力量。赤脚踩在海滩里,尖锐的岩石棱角能把人的脚划破。但里边有五彩缤纷的热带鱼,人们买了特种的鞋子(不怕岩石扎),再套上脚蹼,戴上潜水镜,浮潜在水面上去看鱼。


在北坡,有两个沙滩——黑沙滩和红沙滩。
离开山间公路,下过很长一段曲里拐弯的石阶,便下到崖底的黑沙滩。黑沙滩形状像个簸箕,或者说像个平铺的喇叭口。两边悬崖峭壁,唯独这儿像个喇叭口对着海洋。远处的海浪一波一波的“一”字形赶来,两边的碰到悬崖根就往中间挤,中间的就增加了力量向喇叭口里冲。年深日久,把这喇叭里的石头冲刷的从里向外依次像鹅卵、鸡蛋、鹌鹑蛋、黑豆粒、黑芝麻粒、黑沙粒……越接近水边越细密。
游人在这里洗澡、日光浴,但不能冲浪,暗礁太多而且特别尖锐。


离开黑沙滩,沿山间公路继续南下,穿过一个村镇,到了一个开阔地带,已接近鱼尾处,在平缓的山坡上,种植了大片的草坪、树木,盖了一片吊脚木楼,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太平洋……这儿应该是个旅游度假村。它的左边是红沙滩。
然而,要到红沙滩,却和眼前这个度假村的温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它比刚才去过的黑沙滩要艰险好几倍。黑沙滩还有参次的崖边石阶可走,而去红沙滩,得通过一段肩膀宽的陡坡,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崖下是大大小小的怪石,一拨拨的海浪在怪石上碰成碎花。这还不算,陡坡上没凿台阶,连脚窝也没有,而且滚圆细碎的豌豆大、绿豆大不等的石子简直就是滚珠,脚踩上去,不自主的往下滑,那时,就全凭你的平衡能力。



我们从红沙滩回来,还就参加了一段救援行动,所救援的还是一路尾随我们的外国老两口。
那是我们上午出发后,沿山间公路一路南下。一路上景点很多,或看瀑布,或看山涧,或看从没见过的植物。每当我们停下来观赏时,也有一对自驾车的外国老年夫妇停下来观赏。看来老年男子身体还挺棒,只要能游泳的地方,他都要下去游两下。基本上一路都尾随着我们。我们到红沙滩后,他俩也来了。我们在沙滩上休息,看着浩渺的大洋,吃点自带的食品。而老外下水,在浅滩处游了两圈,就起身走了。约十多分钟后,我们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就起身往回返。翻过崖边小径,转过山嘴,刚小心翼翼的下了那个有“滚珠”的斜坡,就见那老两口中的妻子满身划伤靠在道旁的一棵树干上,老头焦急的干搓手。原来就在那段“滚珠”路上,老婆脚下打滑,失去平衡,滑下坡去。老头说,他在老伴身后,离老伴不到一米,够不着,眼睁睁地看着老婆滚下山坡去,却毫无办法。在我们之前,和他俩一道离开红沙滩的两个男青年已经把她从坡下扶了上来。我说,您试试抬抬胳膊,她能抬;你试试蜷蜷腿,她能蜷。不幸中的万幸是只划破了皮肤,没有掉在乱石头上,没有骨折。老人说她的眼镜摔的不见了,我的女婿和另两个年轻人又下悬崖给她找,摔水里了,找了好大一会儿没找着。天快黑了,老头儿吓懵了,开不了车了。我们帮他打求助电话。没半个小时,警察来了,还带了副担架。我们也就放心的走了。
路上,我说:“美国人也是的,这么难走的坡,他们也不开凿些石阶。”女婿说:“他们这个景点有说明,为了保持自然原貌,没开凿石阶,要游人小心,”
这个红沙滩,还是个裸体沙滩,允许有人在沙滩上裸体,讲究什么“天人合一。”在这儿,我就见一个人一丝儿不挂的在沙滩坐着,当然,既是裸体沙滩,人们也就不见怪了。
在整个夏威夷,还有一个风俗,就是人们从来不检石子儿或海螺、贝壳之类的东西带回家。他们认为,整个夏威夷,就是火山之神的身体。一片石子儿,一把土,或者一个贝壳,都是火山之神躯体上的一片鳞、一片骨。谁要是把它带回家,谁就等于是把厄运带回了家,就要倒霉。这虽然有些迷信色彩,但我认为很适合环境保护。夏威夷那么多的珍奇珊瑚,在所有景点,没有一处卖珊瑚的。夏威夷的游人那么多,但那里的自然资源、自然环境得到了极好的保护。联想起来我们一些沿海的旅游景点,有人不顾环境的破坏、资源的枯竭,大肆的私採滥挖已经为数不多的珊瑚,可不借鉴?
文章转自闲云野鹤 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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