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窗的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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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一篇赏析王维《杂诗其二·寒梅》的文章，既对文章的透彻佩服，也为王维的感情叹服，更为王维的才情折服。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对于这首诗，许多人首先看到的是诗人思乡的急切、急迫。很明显，诗人是他乡遇故知了，因为一个“应”字既表明诗人对来者的情况了如指掌，也表明来者对诗人生活环境的谙熟，也流露出了诗人对家乡情况探问的迫不及待。故知间的客套、寒暄被这个“应”字一扫而去，来者不可推脱的责任又显而易见，确实很见诗人思乡心情的急切、急迫。

又有人说，从诗中可见诗人表达技巧的超绝。一个人对故乡的怀念，总是和那些与自己过去生活有密切关系的人、事、物联结在一起。而最易引起人们亲切怀想的，往往是一些看来很平常、很细小的情事，诗中诗人提到的窗前的寒梅便是一例。这株寒梅，不是一般的自然物，而是故乡的一种象征！它已经被诗化、典型化，成了诗人思乡之情的寄托物。

但是，我对这首诗的感叹，更多的却是集中在“绮窗”上。

诗中的绮窗首先代表的是家庭环境。来者“应知”的家乡事恐怕一言难尽，但是，诗人的家事，却是诗人的最爱！别家的事我也关心，别处的事我也牵挂，但是，自家的事肯定是首位啊。这是人之常情！如此写，才可显露诗歌真情。

其次，绮窗表明建筑的格致。绮窗应该指的是一种窗棂雕刻精美的窗户，家居有绮窗，足见诗人家境殷实富足。家里，绮窗曲廊、傲梅修竹，而人在旅途，诗人能不遗憾痛苦吗。

第三，窗前植梅，意味家庭植花种草，环境雅致幽静。庭院如此，还似有丝竹管弦，害似有幽兰翠竹，诗人生活的优雅、闲适、恬淡，可见一斑。

这首诗，表面上看，诗人不问人事问物事，似乎有拐弯抹角地试探味，似乎暗寓了对家乡人事、世事的变迁的隐约担忧，似乎有对家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诚惶诚恐！但是，我感觉，诗人这首诗中的留白，既不是流露对故乡事探问的情怯，也没有显示不问苍生问鬼神的麻木，却显示的是诗人超然尘世、保持了自由心态的精神风致。

品味品味诗歌的词语，我们会得到很多的情趣、情调啊。

应该说，赏析王维的《杂诗其二·寒梅》，不应疏忽的最是绮窗一物！全诗的灵性就在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