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泳、混泳与观泳

李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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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中国人来讲，裸泳已经不是一个新鲜、敏感的话题了，虽然报纸、电视、网络最近依然还有继续大势炒作的倾向。人们对裸泳话题谈论的重点也由能不能、可不可、该不该“裸”，转移到准不准、让不让、允不允“泳”的话题上来，进而又转移到是否清洁、污染“水”的问题上来。

  日前，被媒体曝光的云南某民间裸泳区事件，就受到了这样的关注。我们发现，在这一事件上，社会广泛关注的是，该不该在这块天然旅游圣地上大大方方地建设起满足群众需求的旅游设施，应不应在这里营造出一个健康向上、志趣高雅的旅游环境，能不能让这片乐土真正成为公共享用的资源，而不是“裸”的问题。

  然而，对于“裸泳”问题，我们的整个社会，在表现出最大程度的理解、宽容甚至支持的时候，还是存有重重顾虑、隐隐担忧。我想，这主要还是涉及裸泳者的品格修养和公德问题。

  对此，我反复思虑觉得，对于“裸泳”这项“天体运动”，我们必须从三个层面来考虑，一是“裸泳”，二是“混泳”，三是“观泳”，才能寻求到正确对待和处理这类问题的途径。

  三者中，“裸泳”关涉游泳的活动、运动方式问题，因此关涉的就是场所、地点或水源的事务性问题，自然涉及的是管理、组织问题。单纯男性的群体裸泳，一般只和一定的风俗、风气、风尚有关，只要有合适的时间、地点、条件，基本就可以实现，一般不涉及过多的原则和道德问题。

  “混泳”关涉的是游泳的活动组织、参与人员问题，并且关涉的是男女性别、年龄等问题，自然涉及人们的伦理道德问题，必定触及人的道德底线，必定触及社会公共道德红线。如果是“混泳”却不是裸泳，那就如同海滨浴场，不存在特殊意义的争议；如果是“混泳”且“裸泳”，那么，一定和风气、风骚、风化、心理有关。如果要形成这种群体性的“天体运动”，那么非得解决思想观念、伦理道德、心理障碍问题不可。

  “观泳”是与“裸泳”无关的旁观人员问题，它关涉的是思想接受、心理承受、审美感受的问题，自然涉及的是权利维护、容忍与否的问题。如果“裸泳”、“混泳”者是出自自觉自愿、爱好、兴趣、习惯，那么，“观泳”者，作为公共环境的文明享用者，他们的“观泳”往往是被动的、偶然的。如果“观泳”者必须到“游泳”者的活动区域享受自己的权利，那么，他或她就要面临、面对视觉的污染问题；如果“观泳”者的心理、修养足够好和高，那么，面对游泳者，他会感到自由和美；否则，就会感觉受到侵害和伤害。

  作为“裸泳”本无可厚非。记得我们家乡很久以前也有游泳的风气，许多人，大人和孩子，都有游泳的习惯和技术。我们那里游泳的地方一般是水库和河道。那个时代，都是裸泳，家家没有可以浪费的布料啊。如果是水库边，一般游泳的在水库的远侧，洗衣服、洗菜、洗喂牲畜的草的家庭妇女和女孩在另一侧，而且一般隔的比较远。一天任何时候，孩子都可以“裸泳”，大人一般在黄昏、傍晚的时候才有时间洗洗，也一般不会和妇女挨的比较近。偶尔有家庭妇女和游泳的汉子离的近的时候，彼此也仅俏骂几句，谁也不觉尴尬和不自然，我们从来没感觉要出什么难题和乱子。如果是河道里，一般是洗衣服的妇女和女孩在上或下游，而游泳的则隔一段距离，一般是相安无事；也有河道或桥梁一侧是洗衣服的或行路人，另一侧则是游泳的人的情况。不管在哪里，我们那里有一条铁律——“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人家愿在哪里游泳你无权干涉，人家在哪里洗衣服你也不可造次；否则，流氓的帽子一加，你的祖宗八代都会丢尽脸面。

  当然，文明时代了，游泳必须遵守文明公约，这是必要的。以前农村有“裸泳”的铁律，那么，我们的城市或旅游胜地当然也不可没有一定之规呀。

  然而，对于“裸而混泳”，我觉得，在我们国家，还是难以接受的。不管你是标榜自由民主，还是挑战世俗观念，还是显示胆魄胸襟，不管你有多先进、开放的思想，还是到外国接受了什么尿水，还是有多单纯的任性，反正，只要你是男人或女人，你就永远摆脱不了人的本心、本性！何必面对赤裸裸的胴体，去考验自己的定力和毅力；何必在赤裸裸的性欲下，煎熬自己的理智；何必想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阅尽了千万胴体就可以打消欲望的神秘和冲动？

  有人说，有那么多人裸泳，你没有时间“纵欲”！然而，即使你的大兵团作战可以淹没个人意识、意志，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

  面对赤裸裸，你能够像面对圣母玛利亚一样，心中只有神圣吗？面对赤条条，你能够像面对美神维纳斯一样，心中只有纯洁吗？

  裸泳，我不反对，但是，“裸而混泳”，最好还是不要去做！“适得返自然”？久在丛林法则下奔命的人，返自然必然会去宣泄！

  让我们还是想想这句话吧：肮脏是肮脏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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