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昨晚翻出牙给我看，说疼。我还以为长新牙了。一问才知道是龋齿引起的牙龈肿痛。

早上紧急联系我中学的师妹去看牙。一路上，小子心里暗含不用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幼儿园的小得意，心情上甚好。到了平时畏惧的医院，也能欢蹦乱跳地去找口腔科。等他明白过来是自投罗网，早被医生护士阿姨逮进拔牙椅。师妹告诉我要做引流、开齿一系列处理。面对眼前晃动的麻醉针，小子一路上被我循循善诱出来的不胃牙医的豪情终于一泻千里，顷刻间满面屈泪。

我想我还是别在边上为好，就待在屋外候诊区瞧电视。充耳不闻屋里辛酸的哭声。谁知道不多会他围着拔牙围兜走出来了，医生送出来苦笑不得，说他要求休息一会儿再治疗。这都是他平日里练琴的毛病，弹10遍曲子，中间非得歇2口气，不然“累坏了”。

等坐到我身边，他开始跟我谈条件。满腹委屈，一脸可怜，诚恳地问能不能明天再来。我想小孩子可能就是这样：一旦你给他一点点逃避的希望，他就会选择软弱。我告诉他必须治疗完才能走，从耐心说到不耐烦。后来有了主意，我说阿姨刚才给你打的麻药有时效，现在进去继续治疗，你就不会觉得很疼；如果你待在这儿浪费时间，麻药作用消退，再治疗就会很疼了。

话音未落，小子居然跳下坐椅，诚恐但坚决地快步自己走进诊室。好一个识时务的孩子！看着他的小背影，心里不乏感慨。身边两位大爷唏嘘不已，说，很不错了自己敢进去。口气中充满对我铁石心肠的埋怨。我知道孙子的哭声总是疼在爷爷的心上。可是小子，面对社会，你得学会勇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