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觉得人生残酷呢?
五年前,我还在广州。有一天,去理发店,有个染了满头黄发的小妹妹帮我洗头。她的肤色略暗沉,头发的发质有些粗糙,身材偏胖,不过特别健谈。她让我猜她的年纪,我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八到二十岁左右,就猜她十八岁,结果她说自己只有十四岁,还不到十五,让我非常震惊。
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虽然相貌普通,到底年轻,皮肤的质感不一样。她说,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这两年,已经交过三个男朋友了,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九岁,还有一个三十五岁的。看得出来,她不
再单纯,而且她承认和那几个男人都同居过。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在上中学吗?她的父母到底在干什么?问了一下父母的情况,原来父母在她两三岁的时候就离异了,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从小学习不好,勉强小学毕业,不愿意在山沟沟里种地,就跑到南方打工了。因为,她的身体发育良好,看着很像十七八岁的,她就用表姐的身份证找工作,两年之内,换了七八份工作。如今,别人都以为她十九岁了,她尽量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点。
不知怎地,和她聊天,让我有些心酸。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出外闯荡,从此漂泊不定,社会上的坏人那么多,以她的心智,被人骗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她很健谈,仿佛很了解人性,或许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看人脸色,早早就适应了社会。还遇到过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也在理发店当学徒,从小父母在广东打工,而他在湖南老家,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和父母不亲近,因为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一直带在身边,而他像个多余的人。
社会上,像他们这样的留守儿童太多了,有几千万,这些人长大了,又有多少人是心理正常的呢?有太多的人,在传统思想的束缚下当了父母,却一点儿也不称职,有多少人,根本不适合婚姻生活,却又勉强支撑着。所以,传统观念,未必都是对的,因地制宜,因人而异,丰富多彩的人生才符合自然规律,而不是每个人都被迫着走向婚姻、成为父母。在这一点上,西方社会比较好,他们尊重每一个人的自我选择,不会以婚姻的成败看待人。在动物界,只有最强壮的雄性,才配拥有后代,这是优胜劣汰,也是自然的选择。
人生残酷的真相太多了,大多数人的生活过于平淡,接触不到独特的人。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太多了,不是每个人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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