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着咖啡,突然停电了,周围黑漆漆的,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尽管日落了,但天没完全黑,借助微弱的光线,店主姐姐的儿子拿来了漂亮的蜡烛,我们就着烛光聊天,一下子把回忆拉回到小时候。
以前总停电,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就把蜡烛点上,做饭、写作业、干家务都是借助烛光进行的。时间长了,停电的时候我们也学会了找乐子,比如在墙上玩手影,什么老鹰、兔子、狗、螃蟹……拿着小画片钻到桌子下边用手电筒的光照着看墙上的投影,或者打开手电筒使劲晃悠,刺得父母睁不开眼,再不就是猜字谜、玩儿成语接龙,实在无聊了,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聊到困了就睡觉。来电的那一刻,灯泡突然亮了,很刺眼,然后就听见左邻右舍都开始欢呼。
记忆犹新的是初中的数学老师很严格,我们那会儿几乎每天下午放学了都要留下来考试,冬天天黑得早,一停电就没办法考试,每当这时候我们就跟得到特赦的囚犯一样欢欣鼓舞,但是数学老师想了个狠招:每个人从家带根蜡烛放在书桌里,一停电就把蜡烛点上继续考试。那时候真的是巴不得全县的蜡烛都脱销了,或者学校印卷子的机器爆炸了。初中毕业的时候卖废品,光数学卷子、做过的练习册,摞起来就有足足半米高。
以前停电就停电,觉得无所谓,因为没电对生活的影响也不大,家里没有那么多电器,需要用电的地方也不多;现在停电人就会焦躁,无所事事,生活处处离不开电,生活越来越便利,人却越活越累。那时候娱乐不多,生活很简单,但是很快乐。
忘不了在黑暗中逐渐放松下来,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过的很多很多话;忘不了一个人安静地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静静地听过的户外的鸟叫虫鸣;忘不了漆黑的暴雨的夜晚既期盼又害怕看到的空中一闪而过的闪电听到的轰隆隆的雷声。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熄灯之后我们才能短暂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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