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血崩”,一整天不得劲儿,连学生都能看出我脸上的疲惫。晚上回家腿酸得上楼都费劲儿,收拾完站在阳台上看夜景,不经意间瞥见楼下一个小男孩突然从正常走路的状态开始手舞足蹈起来,看上去那么开心有活力,他就这么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拐角处,我也不由得被他感染了,会心一笑。还是小孩子好啊,精力旺盛,永远都不会累。
天气暖和的时候,小区里总不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从早到晚不停歇,现在天气转凉,天黑得早了,就不见孩子们的身影了,估计不是肚子饿了赶回去狼吞虎咽,就是被父母盯着老老实实写作业,小区确实安静了。
小时候也经常跟小朋友玩得天黑了不回家,害得爸妈一路找一路喊,回家免不了一顿训斥。现在的孩子基本上告别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天赶回家,就要面对成山的作业,更辛苦一点儿的还要上网课、上课外班,睡眠时间被压榨得所剩无几,哪里来的娱乐时间?
今天还跟同事聊起小时候,觉得以前虽然物质上差点儿,但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一提起玩过的游戏、吃过的零食,大家都能找到共鸣。那时候住平房,左邻右舍都认识,你到我家串门,我隔着墙头跟你闲聊,哪像现在,对门新搬来的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生活好了,隔阂深了,心与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公主出生的时候就面对着四堵墙,长大了每天上学、写作业,除了上体育课她很少有机会跟小朋友一起玩儿,相比之下我比她幸运多了。
那时候的课间十分钟,我们可以踢毽子、扔沙包,甚至全班一起跳一根长长的大跳绳。天冷了大家一起去搬运煤块儿回来给班里的炉子生火。周五大扫除,每个人铆足了劲儿把玻璃擦得透亮、地扫得不见一粒渣子。勤工俭学大家在甜菜地里战天斗地,半个月的时间里挖萝卜、削萝卜、堆萝卜,虽然累,但是很有成就感。刚学会骑自行车,就去离家十几公里外的枸杞田里摘枸杞,从早晨一直干到夕阳西下才回家。
现在的课间,孩子们不是利用空档趴一会儿补觉,就是找老师问题。都是地暖,也不需要生火,大部分孩子连炉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到做值日就偷奸耍滑,能少干一点儿是一点儿,冬天扫雪不会使扫把,还得班主任手把手教。上课时讲到甜菜,学生们不知道是什么,我说就是糖萝卜,他们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们没有挖过糖萝卜,更别提住在外边半个月了。他们很讲究,会用枸杞泡水喝,但他们不知道枸杞长在哪里?如何采摘。
他们比我们幸福,不用从小干农活,能吃好吃的、穿好看的,可以学自己感兴趣的才艺,想要什么就能轻易得到。但同时,他们也失去了我们的自由、纯真,生活里除了上学、写作业,就是面对着日新月异的网络世界和竞争激烈的现实社会,说不清谁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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