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世界文学名著中精彩的语言描写选录

(2013-01-09 10:25:03)
标签:

文学作品语言描写

分类: 百科大观

世界文学名著中精彩的语言描写选录

【曹操刘备】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玄德曰:备肉眼安识英雄?操曰:休得过谦。玄德曰:备叨恩庇,得仕于朝。天下英雄,实有未知。操曰: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玄德曰: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操笑曰: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玄德曰: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操笑曰: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操曰: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玄德曰: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伯符乃英雄也?操曰:孙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玄德曰: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操曰: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玄德曰:张绣张鲁韩遂等辈皆何如?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玄德曰:舍此之外,备实不知。操曰: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玄德曰:谁能当之?操以手指玄德,后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玄德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匙箸,不觉落于地下。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玄德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玄德曰: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将闻言失箸缘故,轻轻掩饰过了。操遂不疑玄德。

(罗贯中《三国演义》)

【胡屠户】不觉到了六月尽间,这些同案的人约范进去乡试。范进因没有盘费,走去同丈人商议,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癞虾蟆想吃起天鹅肉来!我听见人说,就是中相公时,也不是你的文章,还是宗师看见你老,不过意,舍与你的。如今痴心就想中起老爷来!这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抛尿自己照照!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明年在我们行事里替你寻一个馆,每年寻几两银子,养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娘和你老婆是正经!你问我借盘缠,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得钱把银子,都把与你去丢在水里,叫我一家老小嗑西北风!一顿夹七夹八,骂的范进摸不着门。辞了丈人回来,自心里想:宗师说我火候已到,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如不进去考他一考,如何甘心?”因向几个同案商议,瞒着丈人,到城里乡试。出了场,即便回家。家里已是饿了两三天。被胡屠户知道,又骂了一顿。

……

胡屠户上前道:贤婿老爷,方才不是我敢大胆,是你老太太的主意,央我来劝你的。邻居内一个人道:胡老爹方才这个嘴巴打的亲切,少顷范老爷洗脸,还要洗下半盆猪油来!又一个道:老爹,你这手明日杀不得猪了。胡屠户道:我那里还杀猪!有我这贤婿,还怕后半世靠不着也怎的?我每常说,我的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里头那张府、周府这些老爷,也没有我女婿这样一个体面的相貌。你们不知道,得罪你们说,我小老这一双眼睛,却是认得人的。想着先年,我小女在家里长到三十多岁,多少有钱的富户要和我结亲,我自己觉得女儿像有些福气的,毕竟要嫁与个老爷,今日果然不错!说罢,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看着范进洗了脸,郎中又拿茶来吃了,一同回家。范举人先走,屠户和邻居跟在后面。屠户见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

(吴敬梓《儒林外史》)

【王熙凤】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么标志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着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竟是个嫡亲的孙女儿,怨不的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说着,便用帕试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我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王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她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子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老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紧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曹雪芹《红楼梦》)

【林黛玉】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来与姑娘戴。”宝玉听说,便说:“什么花儿?拿来给我看看。”一面便伸手接过匣子来了。开匣看时,原来是两枝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周瑞家的听了,一声儿不言语。

(曹雪芹《红楼梦》)

【林黛玉】一语未了,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话犹未完,林黛玉已摇摇摆摆的进来,一见宝玉,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宝玉等忙起身让座,宝钗笑道:“这是怎么说?”黛玉笑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宝钗道:“我更不解这意。”黛玉笑道:“什么意思呢:来呢一齐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明儿我来,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呢?也不至太冷落,也不至太热闹。——姐姐有什么不解的呢?”

(曹雪芹《红楼梦》)

【文制台】正在为难的时候,文制台早已瞧见了,忙问一声:“什么事?”巡捕见问,立刻趋前一步,说了声“回大帅的话,有客来拜。”话言未了,只见拍的一声响,那巡捕脸上早被大帅打了一个耳刮子。接着听制台骂道:“混帐王八蛋!我当初怎么吩咐的!凡是我吃着饭,无论什么客来,不准上来回。你没有耳朵,没有听见!”说着,举起腿来又是一脚。
  那巡捕挨了这顿打骂,索性泼出胆子来,说道:“因为这个客是要紧的,与别的客不同。”制台道:“他要紧,我不要紧!你说他与别的客不同,随你是谁,总不能盖过我!”巡捕道:“回大帅:来的不是别人,是洋人。”那制台一听“洋人”二字,不知为何,顿时气焰矮了大半截,怔在那里半天。后首想了一想,蓦地起来,拍挞一声响,举起手来又打了巡捕一个耳刮子;接着骂道:“混帐王八蛋!我当是谁!原来是洋人!洋人来了,为什么不早回,叫他在外头等了这半天?”巡捕道:“原本赶着上来回的,因见大帅吃饭,所以在廊下等了一回。”制台听了,举起腿来又是一脚,说道:“别的客不准回,洋人来,是有外国公事的,怎么好叫他在外头老等?糊涂混帐!还不快请进来!”(李宝嘉《官场现形记》)

【阿Q赵府上两个男人和两个真本家,也正站在大门口论革命,阿Q没有见,昂了头直唱过去。

“得得,……”

 “老Q,”赵太爷怯怯的迎着低声的叫。

“锵锵,”阿Q料不到他的名字会和“老”字联结起来,以为是一句别的话,与己无干,只是唱。“得,锵,锵令锵,锵!”

“老Q。”

“悔不该……”

“阿Q!“秀才只得直呼其名了。

Q这才站住,歪着头问道:“什么?”

“老Q,……现在……”赵太爷却又没有话,“现在……发财么?”

“发财?自然。要什么就是什么……”

“阿……Q哥,像我们这样穷朋友是不要紧的……”赵白眼惴惴的说,似乎想探革命党的口风。

  “穷朋友?你总比我有钱”。说着阿Q自去了。

   大家都怃然,没有话。赵太爷父子回家,晚上商量到点灯。赵白眼回家,便从腰间扯下搭连来,交给他女人藏在箱底里。

(鲁迅《Q正传》)

【奥楚蔑洛夫】嗯!……不错,……”奥楚蔑洛夫严厉地说,咳嗽着,动了动眉毛。“不错。 ……这是谁家的狗?这种事我不能放过不管。我要拿点颜色出来叫那些放出狗来闯 祸的人看看!现在也该管管不愿意遵守法令的老爷们了!等到罚了款,他,这个混 蛋,才会明白把狗和别的畜生放出来有什么下场!我要给他点厉害瞧瞧……叶尔德林,”警官对巡警说,“你去调查清楚这是谁家的狗,打个报告上来!这条狗得打 死才成。不许拖延!这多半是条疯狗。……我问你们:这是谁家的狗?” 
  “这条狗象是日加洛夫将军家的!”人群里有个人说。 
  “日加洛夫将军家的?嗯!……你,叶尔德林,把我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天好热!大概快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它怎么会咬你的?”奥楚蔑洛夫对赫留金说。“难道它够得到你的手指头?它身子矮小,可是你,要知道,长得这么高大! 你这个手指头多半是让小钉子扎破了,后来却异想天开,要人家赔你钱了。你这种人啊……谁都知道是个什么路数!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魔鬼!” 
  “他,长官,把他的雪茄烟戳到它脸上去,拿它开心。它呢,不肯做傻瓜,就咬了他一口。……他是个无聊的人,长官!” 
  “你胡说,独眼龙!你眼睛看不见,为什么胡说?长官是明白人,看得出来谁 胡说,谁象当着上帝的面一样凭良心说话。……我要胡说,就让调解法官审判我 好了。他的法律上写得明白。……如今大家都平等了。……不瞒您说,……我弟弟 就在当宪兵。……” 
  “少说废话!” 
  “不,这条狗不是将军家的,……”巡警深思地说。“将军家里没有这样的狗。他家里的狗大半是大猎狗。……” 
  “你拿得准吗?” 
  “拿得准,长官。……” 
  “我自己也知道。将军家里的狗都名贵,都是良种,这条狗呢,鬼才知道是什 么东西!毛色不好,模样也不中看,……完全是下贱呸子。……他老人家会养这样的 狗?!你的脑筋上哪儿去了?要是这样的狗在彼得堡或者莫斯科让人碰上,你们知 道会怎样?那儿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一转眼的工夫就叫它断了气!你,赫留金,受了苦,这件事不能放过不管。……得教训他们一下!是时候了。……” 
  “不过也可能是将军家的狗……”巡警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它脸上又没写 着。……前几天我在他家院子里就见到过这样一条狗。” 
  “没错儿,是将军家的!”人群里有人说。 
  “嗯!……叶尔德林,给我穿上大衣吧。……好像起风了。……怪冷 的。……你带着这条狗到将军家里去一趟,在那儿问一下。……你就说这条狗是我 找着,派你送去的。……你说以后不要把它放到街上来。也许是名贵的狗,要是 每个猪猡都拿雪茄烟戳到它脸上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它作践死。狗是娇嫩的动物 嘛。……你,蠢货,把手放下来!用不着把你那根蠢手指头摆出来!这都怪你自己 不好!……” 
  “将军家的厨师来了,我们来问问他吧。……喂,普洛诃尔!你过来,亲爱 的!你看看这条狗。……是你们家的吗?” 
  “瞎猜!我们那儿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狗!” 
  “那就用不着费很多工夫去问了,”奥楚蔑洛夫说。“这是条野狗!用不着多 说了。……既然他说是野狗,那就是野狗。……弄死它算了。” 
  “这条狗不是我们家的,”普洛诃尔继续说。“可这是将军哥哥的狗,他前几 天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的将军不喜欢这种狗。他老人家的哥哥喜欢。……” 
  “莫非他老人家的哥哥来了?乌拉吉米尔•伊凡尼奇来了?”奥楚蔑洛夫问, 他整个脸上洋溢着动情的笑容。“可了不得,主啊!我还不知道呢!他要来住一阵 吧?” 
  “住一阵。……” 
  “可了不得,主啊!……他是惦记弟弟了。……可我还不知道呢!那么这是他老人家的狗?很高兴。……你把它带去吧。……这条小狗怪不错的。……挺伶俐。……它把这家伙的手指头咬一口!哈哈哈哈!……咦,你干吗发抖?呜呜,……呜呜。……它生气了,小坏包,……好一条小狗崽子……” 
  普洛诃尔把狗叫过来,带着它离开了木柴场。……那群人就对着赫留金哈哈大笑。
  “我早晚要收拾你!”奥楚蔑洛夫对他威胁说,然后把身上的大衣裹一裹紧,继续在市集的广场上巡视。   (契诃夫《变色龙》)

【水生嫂等人】很晚丈夫才回来了。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头戴一顶大草帽,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小褂,黑单裤卷过了膝盖,光着脚。他叫水生,小苇庄的游击组长,党的负责人。今天领着游击组到区上开会去来。女人抬头笑着问: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站起来要去端饭。水生坐在台阶上说:

吃过饭了,你不要去拿。

  女人就又坐在席子上。她望着丈夫的脸,她看出他的脸有些红胀,说话也有些气喘。她问:

  他们几个哩?

  水生说: 还在区上。爹哩?

  女人说: 睡了。

  小华哩?

  和他爷爷去收了半天虾篓,早就睡了。他们几个为什么还不回来?

  水生笑了一下。女人看出他笑的不像平常。

  怎么了,你?

  水生小声说: 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

  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水生说:

  今天县委召集我们开会。假若敌人再在同口安上据点,那和端村就成了一条线,淀里的斗争形势就变了。会上决定成立一个地区队。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的。

  女人低着头说:

  你总是很积极的。

水生说:我是村里的游击组长,是干部,自然要站在头里,他们几个也报了名。他们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人拖尾巴。公推我代表,回来和家里人们说一说。他们全觉得你还开明一些。   

女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

  你走,我不拦你,家里怎么办?

  水生指着父亲的小房叫她小声一些。说:

家里,自然有别人照顾。可是咱的庄子小,这一次参军的就有七个。庄上青年人少了,也不能全靠别人,家里的事,你就多做些,爹老了,小华还不顶事。
  女人鼻子里有些酸,但她并没有哭。只说:
  你明白家里的难处就好了。
  水生想安慰她。因为要考虑准备的事情还太多,他只说了两句:
  千斤的担子你先担吧,打走了鬼子,我回来谢你。
  说罢,他就到别人家里去了,他说回来再和父亲谈。
  鸡叫的时候,水生才回来。女人还是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等他,她说:
  你有什么话嘱咐我吧!
  没有什么话了,我走了,你要不断进步,识字,生产。
  嗯。
  什么事也不要落在别人后面!
  嗯,还有什么?
  不要叫敌人汉奸捉活的。捉住了要和他拼命。
  那最重要的一句,女人流着眼泪答应了他。
  第二天,女人给他打点好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包了一身新单衣,一条新毛巾,一双新鞋子。那几家也是这些东西,交水生带去。一家人送他出了门。父亲一手拉着小华,对他说:
  水生,你干的是光荣事情,我不拦你,你放心走吧。大人孩子我给你照顾,什么也不要惦记。
  全庄的男女老少也送他出来,水生对大家笑一笑,上船走了。
  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集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
  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
  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
  水生的女人说:
  听他说鬼子要在同口安据点……”
  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
  于是这几个女人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

……

几个女人有点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可是青年人,永远朝着愉快的事情想,女人们尤其容易忘记那些不痛快。不久,她们就又说笑起来了。
  你看说走就走了。
  可慌(高兴的意思)哩,比什么也慌,比过新年,娶新——也没见他这么慌过!
  拴马桩也不顶事了。
  不行了,脱了缰了!
  一到军队里,他一准得忘了家里的人。
  那是真的,我们家里住过一些年轻的队伍,一天到晚仰着脖子出来唱,进去唱,我们一辈子也没那么乐过。等他们闲下来没有事了,我就傻想:该低下头了吧。你猜人家干什么?用白粉子在我家影壁上画上许多圆圈圈,一个一个蹲在院子里,托着枪瞄那个,又唱起来了!
  她们轻轻划着船,船两边的水哗,哗,哗。顺手从水里捞上一棵菱角来,菱角还很嫩很小,乳白色。顺手又丢到水里去。那棵菱角就又安安稳稳浮在水面上生长去了。
  现在你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管他哩,也许跑到天边上去了!

……

几个青年妇女划着她们的小船赶紧回家,一个个像落水鸡似的。一路走着,因过于刺激和兴奋,她们又说笑起来,坐在船头脸朝后的一个噘着嘴说:
  你看他们那个横样子,见了我们爱搭理不搭理的!
  啊,好像我们给他们丢了什么人似的。
  她们自己也笑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光彩,可是:
  我们没枪,有枪就不往荷花淀里跑,在大淀里就和鬼子干起来!
  我今天也算看见打仗了。打仗有什么出奇,只要你不着慌,谁还不会趴在那里放枪呀!
  打沉了,我也会浮水捞东西,我管保比他们水式好,再深点我也不怕!
  水生嫂,回去我们也成立队伍,不然以后还能出门吗!
  刚当上兵就小看我们,过二年,更把我们看得一钱不值了,谁比谁落后多少呢!

【祥林嫂】“我真傻,真的,”她说,“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各处去一向,都没有。我急了,央人去寻去。直到下半天,几个人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于是淌下眼泪来,声音也呜咽了。 (鲁迅《祝福》)

【觉慧】觉慧不作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很快,这表现出来他的内心的斗争是怎样地激烈。他皱紧眉头,然后微微地张开口加重语气地自语道:我是青年。他又愤愤地说:我是青年!过后他又怀疑似地慢声说:我是青年?又领悟似地说:我是青年,最后用坚决的声音说:我是青年,不错,我是青年!(巴金《家》)

【虎妞】他进去先把车放好,而后回来大着胆叫了声刘姑娘。

进来!

他推开门,她正在床上斜着呢,穿着平常的衣裤,赤着脚。依旧斜着身,她说:怎样?吃出甜头来了是怎着?

祥子的脸红得像生小孩时送人的鸡蛋。愣了半天,他迟迟邨顿的说:我又找好了事,后天上工。人家自己有车……”

她把话接了过来:你这小子不懂好歹!她坐起来,半笑半恼地指着他:这儿有你的吃,有你的穿;非去出臭汗不过瘾是怎着?老头子管不了我,我不能守一辈女儿寡!就是老头子真犯牛脖子,我手里也有俩体己,咱俩也能弄上两三辆车,一天进个块儿八毛的。不比你成天满街跑臭腿去强?我哪点不好?除了我比你大一点,也大不了多少!我可是能护着你,疼你呢!

我愿意去拉车!祥子找不到别的辩驳。

地道窝窝头脑袋!你先坐下,咬不着你!”她说完。笑了笑,露出一对虎牙。

祥子青筋蹦跳的坐下.我那点钱呢?”

老头子手里呢;丢不了。甭害怕;你还別跟他要,你知道他的睥气?够买车的数儿,你再要,一个小子儿也短不了你的;现在要、他要不骂出你的魂来才怪!他对你不错!丢不了,短一个我赔你俩!你个乡下脑颏!別让我损你啦!

祥子又没的说了,低着头掏了半天,把两天的车租掏出来,放在桌上:两天的。

……

虎姑娘过来,把钱抓在手中,往他的衣袋里塞:这两天连车带人都白送了!你这小子有点运气!别忘恩负义就得了!”说完,她一转身把门倒锁上。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