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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2010-03-09 21:39:49)
标签:

锦上添花

北影

第一部

喜剧片

老电影

老演员

娱乐

分类: 银海泛舟

《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60年代初,轻喜剧曾一度成为我国银幕喜剧的主流,它们虽仍以歌颂性喜剧为基本特征,却不乏善意而辛辣的嘲讽,在笑声中给观众以娱乐和教育,被誉为新中国建立以来继50年代中期讽刺喜剧风靡一时后又一次喜剧热,《锦上添花》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汪洋下了死命令

《锦上添花》是北影拍摄的第一部喜剧片,它的诞生可谓是厂长汪洋一手“逼”出来的。自被称为“歌颂性喜剧”的《五朵金花》《今天我休息》在国庆十周年献礼片中脱颖而出,受到观众热烈欢迎,探索喜剧样式影片的创作和拍摄重趋活跃,一种介于歌颂性喜剧和讽刺喜剧之间的崭新样式——轻喜剧悄然兴起,仅1962年前后上影、长影和八一厂相继投拍的就有《女理发师》《大李、小李和老李》《魔术师的奇遇》《满意不满意》《哥俩好》等影片,一个喜剧片创作小高潮大有呼之欲出之势。一向对题材、样式敏感的汪洋,面对这种局面再也坐不住了,马上找来在北影素以点子多、拍片快而著称的谢添,给这位“救火导演”。“救命导演”下了一道死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拍出一个喜剧片来。谢添一听觉得责任挺重,虽然把任务接受了下来,但觉得“丑话”还是说在前头,便郑重其事地告诉汪洋:自己虽然很喜欢喜剧,可是喜次归喜欢,不一定拍得好。求“喜”心切的汪洋,知道谢添这个人平时就挺“活泛”,连忙摆着手说:“其他的都不说啦,你就干去吧!”
任务是接了下来,可拍什么呢?谢添脑子里开始转悠上了,转着转着就想起建国初去东北体验生活时遇到的一个“人物”:那是一天深夜,谢添从长春到图们途经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车站转车。在等车时,发现整个车站就一个站长值班,只见他一会儿在窗口卖票,一会儿又跑到外面拎着篮子卖食品,接着又是检票,又拿着信号灯发信号……谢添越想越觉得老站长挺有意思,他那种敬业精神和热情可亲的样子都有喜剧因素,可以找出好多故事,而且整理整理兴许就能弄出一部轻松的喜剧故事来。谢添把这个想法和汪洋—说,厂长拍案叫好,立即决定就拍这个题材。
谢添和陈方千等摄制组的同事一起,很快赶到那个小火车站体验生活搜集素材,经过一番紧张的工作,—个名叫《小站之光》的剧本拿了出来。其故事情节大致是;外号叫“老解决”的小火车站站长和生产队的胖队长暗中相爱,憨厚滑稽的铁路业务学校青年教员段志高来到车站锻炼,一心要办好事,却到处碰钉子,闹得笑话百出。站务员“秦广播”好管闲事,经常惹事生非,但也巧妙地让老站长和胖队长这对儿有情人终成眷属。汪洋等厂领导看后认为基础不错,但有些人物与细节还需要丰富,让谢添和陈方千争取铁路有关部门的支持,到更多的小火车站熟悉生活,和广大员工直接接触,听取他们的意见。

《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黑狗熊“应邀”加盟

谢添和陈方千首先到吉林附近的大姑家、小姑家等车站走了一趟。当他们结束了在大姑家车站的走访,沿着铁轨徒步前往小姑家站,数里之遥走下来,忽然透过朦胧细雨,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稍近一看原来是位巡道工,他身背几十斤重的工具,正在一边走一边聚精会神地检查着道钉和轨道的接头。他那认真的工作态度、乐观的精神状态和特有的风趣,使他们大受感动。当时两人便一致认为这样的人物应该在影片中出现,于是剧本中的女主人公之一的铁英,便又多了这样一位父亲。
谢添和陈方千每到一个地方,便把剧本像讲故事一样讲给铁路职工们听,请他们提意见,而他俩也细心地从他们笑与不笑中,反复考虑剧中的每一个细节。有一次一位职工讲了这样一件真实的事情:有位扳道员在夜间值班时接到了扳道的命令,当他刚要出门去执行任务时,忽然发现正对着扳道房的门口趴着一只黑狗熊。这一则极富惊险色彩的传闻让谢添与陈方千大感兴趣,后来发展成为影片中段志高“扳道遇熊”的喜剧情节。同样段志高这个人物,按照最初的设计,是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被批判的形象,可是当谢添与陈方千深入到许多小车站之后,置身在那些质朴可亲的青年员工中间,深切感受到尽管地方偏远、生活艰苦、工作条件差,但他们眉宇间、谈笑里却闪烁着一种昂扬向上的气概,这使得他们对段志高的处理有了新的考虑,最终在影片里使他成为一个被肯定的人物,全片的喜剧基调就此完全纳入到歌颂性的轨道上来。
当剧本第三稿在《电影创作》发表以后,谢添、陈方千等不断收到包括来自铁路等各方面来信,提出许多宝贵意见。为了对剧本再次进行修改和加工,他们又一次深入生活,把剧本带到南方的一些小站的职工中去经受检验。经过这次下生活,例如有关小站的编制、职工的职责范围,以及一些喜剧情节的合理性等等,都得到了较好的解决。

 特别令他们印象深刻而感到帮助很大的,是接触到很多与剧中人相似的对象。在柳州线上的一次访问中,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员工,就用自己的亲身感受证实了“老怀表”这类人物内心基础的可信性。还有一位被称为全国闻名的“活时刻表”的老员工,可以把全国主要干线的列车运行时间背诵下来,还附带介绍名胜古迹。这一报时刻的细节,在剧本第四稿中被移植到“老怀表”身上。
经过深入走访,导演组完成了分镜头剧本。片名最初叫《小站之光》,是因筹建小水电站作为贯串全剧的中心事件;修改后的剧本增加了爱情线索并有了圆满结果,于是改名为《锦上添花》。

《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胖队长,你就答应了吧!”

影片从1962年7月正式开拍,前后历时3个多月。因为这部戏的生活环境确定为北方,外景地选在了京郊怀柔,那里有个小火车站,与谢添曾经在东北见到的那个车站很相像,所以小站上的大部分戏都放在了那里。另一个外景地是在十三陵水库,主要拍农村的戏。演员以北影居多,主要外请的韩非来自上影,因其戏路较广,而且擅演喜剧,是这一轮轻喜剧中出镜率最高的“明星”。
当时正值我国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但摄制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靠的就是一种精神。虽然出外景期间有一定的补助,即便这样也不能保证吃饱肚子。摄制组工作又很辛苦,在外拍戏少则十几天,多则一两个月,回到厂里拍内景也常常加班。由于这部片子在棚里的内景采用的都是同期录音,拍摄速度比外景慢一些,摄制组曾有过十天七夜都没有离开摄影棚,人们有时甚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
虽然大家常常饿肚子,但一千起活来就全忘了,直到收工后肚子才呱呱叫起来,饿成为人们最突出、最强烈的感觉。刚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分到厂里的李长乐,至今仍记得有一天在棚里拍完戏是深夜,谢添饿得实在受不了,便问大伙;“谁有吃的?”她打开挎包拿出来一块豆制品,就是北京人说的那种“素鸡腿”,放了一天没舍得吃,还是毫不犹豫地递到导演的手上。谢添喜出望外三口两口就吃下去了,边吃边说:“太香了,太香了!”还有一次,在十三陵水库拍摄段志高

坐在河边戏水脚趾被螃蟹咬一场戏,搞道具的同事专门到天津买来两斤螃蟹,戏一拍完马上把螃蟹煮熟给大家充饥,按剧组成员的年龄大小分发,年龄最大的可以分到两只,最小的则只能分到一只螃蟹的四分之一。赵子岳分到两只螃蟹没舍得吃,拿回去带给了病中的老伴。李长乐年龄最小只分到四分之一,演段志高的韩非当时正值中年,分到了一只整的,也没舍得吃,给了李长乐。
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摄制组上下首先想到的还是拍戏,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先拍的内容与后拍的内容接不上,因为在影片中连在一起的两场戏,在实际拍摄时可能前后要差一两个月,同一个演员这段时间体重可能会大幅下降,扮演的角色从形象上就会出现明显差异。为解决有可能造成的“穿帮”问题,导演就从拍摄调度上动脑筋,尽量让在影片里连在一起的戏,在拍摄的时间上前后隔得不要太长。
演员们的工作情绪都相当高。赵子岳当时已经50多岁了,是剧组里年纪较大的一位。他虽然是很有经验的老演员,相当会演戏,但却有一个弱点就是慢,背词慢、动作慢、出戏慢。他所扮演的小站站长“老解决”工作认真负责,恰恰需要动作比较麻利,而且戏份也很重,几乎主要场景都少不了他。为了不影响进度,他常常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去背词。在十三陵外景地拍戏时,有天天气很热,拍了一上午的戏已很辛苦,他吃过午饭也顾不上歇一歇,就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背词去了。正巧有几个剧组的人去游泳,远远地就听到他一遍又—遍地在念叨;“胖队长,你就答应了吧!”逗得大伙哄然大笑,很快就模仿开了。
饰演胖大嫂的凌元也是位老演员,为演好这个人物下了不少功夫。按照剧本规定,胖大嫂性格开朗、动作利索,骑起车来蹬上就走;而凌元身体比较胖,为在形体上接近这个人物,她反复练习骑车动作,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很多次,腿摔得青一块紫一块,膝盖上还摔破几块皮,后来还是导演扭心再摔下去戏就拍不成了,设法找了一个退役的运动员做替身。最为费心尽力的是恋爱戏,凌元思想观念比较传统保守,认为40多岁的人谈恋爱有些不合时宜,一开始表演起来也有些放不开,动作、表情都很拘谨。谢添耐心作了开导:“在爱情上没有男女和年龄之分,只要感情真诚,爱情都是美好的。你不该有任何顾虑,放开了演,这样这个人物才会可爱,才可能立起来。’在他的启发下,凌元慢慢地进入了状态,表演上做到温柔热烈、轻松自如,有时直来直去,有时又爱面子,还带点羞涩,和赵子岳一起配合默契,演得妙趣横生。

《锦上添花》别开生面

谢添的“绝招”

《锦上添花》虽是北影首次涉猎喜剧片种,却能一炮打响取得成功,在众多电影厂竞拍轻喜剧的角逐中后来居上,作为牵头创作的谢添功不可没。像生活中谢添比较乐观与幽默一样,在摄制组里他也总是爱说爱笑十分风趣,无论任务多重时间多紧,他都表现得很轻松,有时看到别人压力太大了,还会开个玩笑,甚至说个“荤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使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最令全组成员为之钦佩的,还在于谢添的头脑特别清楚,每场戏、每个镜头都在脑子里装着,到了拍摄现场从来是忙而不乱,而且思维非常灵活,想像力很丰富,经常会即兴产生一些新点子,使影片不断增色生辉。 谢添对喜剧电影并不陌生,自小就是从观看卓别林等无声滑稽片而喜爱上电影的,对这位喜剧大师更是崇拜有加,青少年时期又受过“天桥文化”的熏陶,特别是曲艺中的相声和戏曲中的丑角这些大众化艺术对他影响很大。造就了谢添善于用喜剧方式观察生活的习惯,在日常生活与艺术创作中很会寻找和运用喜剧的情趣。由于有深厚的积累,在实际拍摄中谢添拿出了很多“绝招”,仅是影片的开头与结尾,他就反复琢磨,最后采取的方案是开头以旁白配合自白,逐一介绍登场的主要人物,使影片一下子就和观众拉近距离,结尾时则以老解决对着观众说“节约用电”,一拉电灯全场黑暗,影片就此戛然而止,这样别出心裁地首尾呼应,确实产生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效果。后来《锦上添花》被认为成功开创了“大歌颂、小讽刺”的崭新模式,打开了喜剧片种的一条生路。
深谙表演之道的谢添,对演员表演“火候”的掌握也十分重视。很多人都觉得喜剧的表演越夸张越好,效果也越强烈,但谢添在拍戏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做。其中有一场戏是段志高在“小发明”的房间里看新鲜,动动这个、动动那个,一不小心动了一个机关,从上面倒下一盆水,浇到了头上。拍这场戏的时候,当水浇到段志高头上时,演段志高的韩非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两个嘴角向下一撇,眼睛向上一翻,水从他的头上往下淌着 这个镜头拍完了,在场的很多人都被韩非的表情给逗乐了。
就在大家以为该拍下一个镜头的时候,谢添却提出这个镜头再拍一遍,要求韩非“这次来一个没有表情的”。当时在场的人有点儿不理解,谢添告诉大家,美国早期的无声电影里有一个冷面喜剧明星叫陆克,其中一个镜头是他坐在火车头轮子的杠杆上,火车一走,他就随着杠杆的运动上下起伏着,但他在表演上完全是用“冷面”的处理,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静静地坐在上面,观众却大笑不止。这是为什么?因为坐在火车轮上已经很夸张,这时表情越不夸张,出来的效果就越让人觉得有意思。他还援引侯宝林的例子,曾在一个相声里学一位唱京戏的人,一出场就听到了喝倒彩的声音,他站在那儿,拉着肩膀一动不动,就是眼神在转悠:“哪儿错啦?行头错啦?没有啊!……胡子?戴啦!……”谢添画龙点睛地说:“别看侯宝林这时一动不动,可这种不动的本身就是夸张!”
正是在这样的倾心尽力打造之下,《锦上添花》成为一部产生广泛影响、令观众十分喜爱的优秀喜剧片。仅1963年1月25日至29日在首都上映5天,就映出149场,观众超过14万人次,出现了场场满座、笑声不断的热烈景象,并且很快就向全国发行了数百个拷贝。

文载《大众电影》 文:朱安平 责任编辑/翟建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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