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上网走走,无意中走进了任程伟吧。其中的一段文字应该是出自程伟之手,因为不是当事人不可能写得如此情真意切。于是我进入了程伟的博客,我看到了他的这篇博文,这段文字不由的使我想起拍《大雪无痕》时我与程伟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现将此段文字抄录如下:
“
(二)
2000年春节过后,我就踏上北上的列车,直奔长春拍摄改变我命运的《大雪无痕》其中大部分是在开机半月多转到吉林市拍摄的。我们住在一个化工厂的招待所。招待所是八十年代那个时期的建筑,几乎统一灰水泥地碎白石点点的地面,走廊很长很宽也很直,所有窗户的窗缝都贴上了防寒用的封条。对这一切我很熟悉,我小的时候每到入冬前糊窗缝是一件大事。不同的是我小的时候是用报纸裁成不到十公分的长条,然后用面粉加水熬成浆糊,而现在,窗缝还要封,但材料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是专用的纸质的封条了。窗户的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出了能透过光线,窗外的一切都看不清甚至看不见。我还是和老何(何政军,大家都叫他老何)一个房间。在吉林我们实际上住的实际上是一个套间,走廊最里头最大的房间。低矮的房间,狭小的房间,不太暖和的房间。一进门是一个所谓的厅,左边就是跟外面标准间几乎一样的房间,左右分摆着两张标准的单人床,把房间占得满满的。老何靠窗,我靠墙。平时如果赶巧都没有戏同在房间,我们俩总是一个在“厅里”一个在“卧室”,这样才不至于太拥挤。老何人很内向平时没有什么话,是一个典型的不善言辞的人,随然他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常年的剧组生活他很适应,也很能给自己找乐子,到剧组他总是带着游戏机,跟现在相比那时的游戏机很是笨重,接到电视上,打打超级玛丽,打打坦克,他可以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一声不响的在那里打,很多次我都以为他不在,被他吓一跳。老何很可怜,因为他有严重的失眠。每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比他还紧张,。不拍戏我们总是同时上床(这听起来好像怪怪的),熄灯后我们几乎总是这样开始聊天的,黑暗中一个说:聊会儿?另一个:聊会儿!我们有很多共同认识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语,聊着我们的朋友,我聊上戏他认识的同学,他聊他中戏我认识的同学。聊到高兴也会有爆笑的时候,我们的笑声在无声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强烈。每天的意志最不坚定的肯定是我,因为很快我就会“过去”,而老何,总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叹息。在这个小小的标间里,老何的叹息声一直伴我到拍戏结束。有时为了让老何不要聊兴奋而更加难以入睡,熄灯后我会一直沉默,然后,我就会听着老何压抑的长长的叹息声,之所以压抑,是因为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不想把我吵醒。随后,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直到我睡着。
房间的窗帘基本上是一个白布单子。当夜晚皓月当空的时候,冷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柔和地散落在房间。睡不着的时候,我会长久的盯着柔光片一样的窗帘,想一想我一天的工作,或者说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这是我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我最放松最享受的时候。
记不清是哪一天半夜我突然醒来,一样柔和的月光,窗前一个人影焦虑的走来走去,吓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转不过身的房间里,老何双手揣在裤兜里,走来走去,看到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并没有理我他也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烦躁的走,而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睡?”半天我问,“我,睡,不,着,呀”老何咬着牙一字一顿痛苦地说。又走了一会儿,他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吓着你了吧。”
可爱的老何!后来我们一直有联系,我们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愿他的失眠能好些了。祝他好运!
拍这个戏期间,雷献禾导演没有光顾过我的房间,我也没有去导演的房间大谈想法和决心。在组里从不串门的习惯可能就是从开始就养成了。”
谢谢程伟的关心。其实,我与程伟有着同样的感受,那就是我们感谢雷献禾导演给我们开拓了一个新的空间。遗憾的是《大江东去》之后我与雷导一直没机会合作,我多么希望我们这些兄弟再在雷导手下痛痛快快的合作一把呀!还有,在组里我也不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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