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而行,拖着一个女人茂盛的头发,像手握一把丰盈的水草。那裙子大概是白色的,沾了污迹,在眼前生生挤压出一片触目的花来。
我拖着这个女人。一直前行。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穿鞋,或者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偶尔在遇到河边石头的时候会有些微的颤抖,还可以表示她是活着的。
我需要一把锹,有锋利的尖端。我没想过将她扔到河里算了。我们都要保护生态环境。
走到一个向阴的山坡,掘深坑一口,且,细致修整内壁,象追求完美的艺术家。我记得很多时候我追求完美。比如有一次修指甲。比如画一幅素描。比如我精心设计的你的伤口形状,以及,这口完美的坑。
而后,种上12棵槐树。12年过去,敲击树干,会流下血来。
而后的而后。女人茂盛的头发升起,像一个打开的降落伞包。
女人。坑里的女人。我要亲手埋葬,所有希望。
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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