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我们结束了3个半小时的课以后,大家陆陆续续来到食堂。我刚走进大厅,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刚认识的BRIAN就急急地向我走来。
“JIMMY,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BRAIN是爱尔兰人,说话的速度极快,再加上他那古怪的爱尔兰口音,要听懂他的话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昨天晚上在酒吧聊天的时候,JOE就不停地帮我做翻译,我也一再提醒BRAIN我是外国人,他不可以用这样的速度和口音跟我说话的,可眼下他一着急,我的嘱咐早就忘记了。
“你说得慢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BRAIN做得最好时候也就是把单词和词组之间的时间多空一些,在他来说这就是放慢速度了,至于单词本身,他说得还是极快的,他说放慢节奏会让他紧张。
“你还没有听出来吗?”他几乎叫了起来,“你再仔细听我说话的声音,我感冒了。”
咳,我还以为他家着火了呢!
“感冒了,然后呢?”我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什么然后,你要给我治。JOE说上次他感冒的时候就是你给治好的,你不能不管我呀,我已经开始头疼流鼻涕,很难受的。”
我想起来了,圣诞节前我们旅行回来以后,JOE的确得过一次感冒,后来我给他吃了一些我从国内带来的感冒药,第二天他就全好了。BRAIN和JOE是隔壁邻居,一定是JOE告诉他JIMMY能治病的。
“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我只是给了他一些中国的感冒药。”我脸有难色。
“对呀,然后他就好了,能治好病就是好大夫呀。JOE是你的朋友,我从昨天开始也是你的朋友了,你不能厚此薄彼么。”
看来我不管是不行了,可我除了也给他几包感冒药,别的真的什么也不会呀!
“好吧,好吧,你先让我吃饭,吃完饭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吃药,好不好?”我无可奈何地说。
听BRAIN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鼻子明显受堵,好象感冒的确还不轻,一定是昨晚从酒吧回来的路上耍单着了凉。上次JOE生病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严重,再加上BRAIN是第一次吃药,我就按照以往我自己的习惯,开始的时候加大剂量,给他冲了两包感冒清热冲剂。BRAIN拿起倒空了的绿色包装袋仔细地看了好一会,无奈那上面一个英文字也没有,只好又放下。
考虑到中药的味道老外可能不大习惯,往杯子里加进了开水以后,我又去橱柜里拿白糖。正要往杯子里放的时候,刚刚进来的YUN冲我大叫了一声:“住手!。”
“干吗这么鬼叫?放点糖味道好一点么。”我白了她一眼。
“你这个蒙古大夫,”YUN改用中文说,“你难道不知道感冒冲剂里放糖会影响疗效?”
“怎么可能?我从来就这么喝的。”我也用中文回敬她,“又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改变它的药性,怎么就会影响疗效?”
BRAIN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医生和护士有点意见不同,和你没有关系。她反对我往药里放糖。”我没好气地说。
“那就别放吧,反正我也不大喜欢甜的东西。”
BRAIN很小心地说,他知道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都是得罪不得的。
“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放了,快喝吧。”我叹了口气说道。刚才BRAIN的话提醒了我,其实往药里放糖纯属我个人的习惯,我还真忘了问他是否喜欢了。
喝了几口药,BRAIN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头问我;“你会把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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