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在笑,扒着鱼缸的玻璃,对着水里的我不住指指点点的笑,那么的放肆,那么赏心悦目的嘲笑。
我讨厌他们那种眼神,狠狠地盯着你说东说西,其实他们哪里晓得鱼儿的心事。
我曾愚蠢的靠近玻璃壁,对着那些自以为是的面孔说了一大堆想要说的话,我以为他们听得懂,因为他们的样子很是专注,可是后来我才了解那种专注不过是对我戏谑的一种“小胜利”。
看,我要它过来,它就过来,多傻的鱼啊!
我很想理论的,可是我却学不会他们的言语,更有甚者,我必须依靠他们活着,没有他们,我就不会水来维持生存。我是鱼,离不开水,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悲哀。
身不由己的我,学会了沉默,小小的鱼缸里存活的不仅仅一条我这样的鱼,那些各色各样的鱼儿,时常会从我身边游过,只是他们从不开口对我说话,原来他们已经退化了鱼儿的语言功能。
一段日子以后,我不再靠近玻璃壁外那些无聊的注意,一段日子以后,我忘了如何称呼自己,吞吐了半天,只吐出一些气泡,旋即便破碎溶化在水里。
某一天,我被一个玩鱼的孩子抓住了,我以为那种无邪的眼神,对我应该只有喜爱,却不想喜欢也可以酿成一种灾祸。当我在脱离水之后,在他的手中摇晃了好些时间以后,我终于变得奄奄一息。
谁会知道,我曾经是一条会说话的鱼,会喊疼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