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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灞水桥东回首处)

(2007-12-04 13:3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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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随笔

分类: 临江仙
 
 
 

     灞水没有去过,只听说那是很冷很冷的一条河流,而她的冷也正是她美的所在,好比灞桥的飞雪一样,是盛开在寒冷北风里的花朵,静静的坠落,冷冷的开放,随风飞走,逐水漂流。

 

      没有看到灞桥石板上的履痕,翻开一本叫做历史的书籍,我已看到千古苍凉的影子,似乎嗅到灞水飘散于空气里的寒气。

 
  绿暗汀州三月暮,落花风静帆收。垂杨低映木兰舟。半篙春水滑,一段夕阳愁。 
  灞水桥东回首处,美人新上帘钩。青鸾无计入红楼。行云归楚峡,飞梦到杨州。
 
     落花、风帆、木兰舟、半篙春水,一段愁情。舟中是萍踪无定的游子,凝想当日红楼别后,灞水桥头回望,伊人正卷帘伫望;如今泊舟江渚,蓬莱路远,锦书难寄。
 
  词文以一“愁”字展开,因愁而忆,因忆而思,字字句句流淌的是低徊往昔、憧憬来日的反反复复、纠纠缠缠。深沉的旅愁、绵绵的情思,始终系着灞水桥头那柳绿、醉月、知己、红颜。

 

       晁补之所思念的人是谁,现今已无法知晓了,不过那半篙春水,一段夕阳里孤单的身影决不是他一个,而“灞水桥东回首处”,究竟又有多少人等候呢?

 

    枫落河梁野水秋,淡烟衰草接荒邱。醉眠小坞黄茅店,梦倚高城赤叶楼。

    天杳杳,路悠悠,钿铮歌扇等闲休。灞桥杨柳年年恨,鸳蒲芙蕖叶叶愁。

 

    苏庠的《鹧鸪天》,不知怎的就想起这首词来。其实只记得后面那一句“灞桥杨柳年年恨,鸳蒲芙蕖叶叶愁”来的,这一句无论是句式还是意味我都是喜欢的,往往就是这样,一段词只记得里面最精彩的那一句,如同我们的人生,最值得怀念的加在一起,也就屈屈指那么几年。

 

    真想到灞水去看一看,去灞桥上走一走,恍惚间,2200多年以前那一场壮观的离别之景,就又一次重演:他,中国第一个皇帝,在灞桥边挥手壮行, 浩荡如灞水的六十万大军顿时从我的身边疾行而过,而他们的身后,我怎么也数不清有多少母亲倚闾鬓成霜?有几多秦娥梦断秦楼月?

 

         时间轮转,空间未变,送别的人仍是一位帝王,而离别的则是一位美人,一位独抱琵琶的千古美人。

 

         好想靠在灞桥的栏杆上,静静的听她弹奏那一曲《琵琶怨》,琴弦振鸣的声波里我能听出她的故事,也能了解灞桥一别不再回来的忧伤。满朝文武怯懦自私枉食俸禄,千军万马却无力抵挡匈奴大军,倘若她不离去,她的国家会是怎样?国家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竟然是一个弱女子,不禁另所有男子汗颜。

 
    她不是不想回家,当呼韩邪单于死后,她就上书求归过,可惜终是奢望。灞水桥终未能迎回这汉家女儿,只有一曲琵琶怨,随灞柳风雪千载缥缈。而送她的人,也不可能在来到灞桥边为她守望了。
 
    灞水到底有多冷,我不知道,只是这个名字一念出来,就有让人打颤的感觉,好像杨柳的名字,念出来除了美好,还有挽留不得的忧郁无奈。


      灞水东流,眼光随波延伸远方,满目里除了看不到边岸的流水,还有望不到尽头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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