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的指尖托着幽幽的暗香,轻轻的穿透格子纱窗。庭院里高高的石榴树在偷偷的筛着月光,顶冠上的叶子,投影在三楼阳台里的白灰墙上,随风晃动的班驳,有种朦胧的柔和。
劳动了一整天的我,懒懒的躺在双人床上,什么也不想,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让呼吸均匀的附和着流动的暗香。
终于将所有的行李从一个陌生的住处,搬到另一个陌生的住处。这里的周遭是崭新的陌生,但习惯了陌生的我,对此也没什么抗拒,好象熟悉了陌生,也就缩短了适应的过程。
新的住处较之原来条件上要好些,不过我仍不会把他称作家,因为家对于我只有一个,别的地方再好,再舒适也不配叫那个名字。
倦了,困了,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连晾在阳台上的衣服都忘了收。新住处的第一夜我睡的很香,梦里我还看见了石榴花嫣红的模样,真的很美,只是她开放的地方不是楼下,而是一个篱笆围成的院落,那个院落里还有我的爹娘,正在冲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