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零落一身秋《西江月庚寅戏自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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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凉雨一番偏瘦,吾生四十而肥。乍分秋色与人知,休问菊花开未。
长笑诗怀渐老,微添醉语缘谁?小窗竹影挂松枝,都被西风吹碎。
零落一身秋的词已经像秋天一样熟,任心随性,本来要去削足适履的词谱却好像变成为他的文字而量身设制的了。正如他自己词中所咏,周耿介年方五八,人词俱肥。一次酒后我曾与陈紫月共商,要删削而成“周诗三百”,可磨刀霍霍,却始终没下得去手。其实我们的心还是够残的,但面对白花花一堆好词,实在无从找到下刀的地方。最近买了把修剪花木的利器,拇指粗细的枝干一刀两段,好不爽利,所以还是回家去削那些花花草草了。
自己已经好久不弄诗词了,最近的一首还是一年多以前的。在即将庆祝成为俗人一周年之际,忽然得了一张百元书卡,便忙不迭的带着嘉嘉赶到书店,各自把平时舍不得买的书买了回来。我的那本是张充和的《曲人鸿爪》,张充和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二十年前在苏大,她和夫君傅汉思先生曾去看过我们上课。那时年少糊涂,啃了几大本的沈从文,竟不知道她就是张兆和的妹妹,更不了解她在书法和昆曲方面的造诣。遥想民国当年,张家小妹水袖轻抛、珠喉略展,颠倒多少才子俊彦,懵懂初学如我竟有机会在她面前吟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造化呀!
手捧《曲人鸿爪》正在感叹,不想给太太看到,一爪攫去。停半晌,太太忽然居然竟然像中了什么似的好上了昆曲,从书堆里刨出了我当年用的《振飞曲谱》研读起来。我还遵命在淘宝给她买来了张继青的《牡丹亭》。这盘CD里的曲子是听得不能再熟了的,原来的姹紫嫣红已经开了二十遍,又怎经的太太在车里整日价Re-re-repeat,便也跟着水磨起来。在学校参加编写的《寸心屋曲谱》毕业后就从没拿到过手,于是也上淘宝购了一套。原先的那根“老龙孙”,好多年不去吹它,恐怕要长竹笋了,要不要再重买一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