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闹得太凶,虽然没醉但也一觉直睡到了11点。到阳台上听一听清啸的“晨风”,只见道路清冷,天色微茫,满天是松针一般渺渺的雨,无声无息,被风吹得飘摇不定。这样的天气,最舒服不过就是猫在家里睡上一觉,然后喝喝热茶、读读闲书。
提到喝茶,就想起了教会我“冷泡茶”的林清玄,提到读书,便想起了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到美国来没有很多中文书可看,如果在家里,我一定会手持余光中的诗文慢慢享受这样的天气。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我也是从《乡愁》知道有这么一位诗人的,上了中学后读他的作品多了,才知道余光中竟是如此的博大深沉,满怀乡愁的诗人也能从胸臆中抒发出《欢呼哈雷》、《寻李白》、《咦嗬,西部》的恢宏雄奇。我固执地认为,不管是他用右手写的白话诗还是左手写的白话散文,都代表着中国新文学运动以来的最高成就。不读余光中,就无法充分领略中国文字的美丽。
去年余光中作客《扬州讲坛》,我却正在“English
Rush”,失去了把臂同游、亲聆珠玉的难得机会,余光中已经80高龄,这次的错过犹如错过了他笔下“银发飞扬,白氅飘飘”的哈雷彗星,也许从此只能在文字中继续与他对话了。

“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摘自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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