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和张日山手拉着手沿着护城河的堤岸走着。春天一到，那真是“一河映翠绿，两岸生繁花。”

“这里是不是有点像长沙？”梁湾边走边说。

“有点。”

“如果时光倒流，你会和情报官梁湾在一起吗？”梁湾开始了胡思乱想。

“不用时光倒流，我现在就跟她在一起呢～”张日山笑了一下。

梁湾挽着张日山的胳膊，脑袋靠了过来。

“你现在已经不是会长了吗？”梁湾突然发问。

“嗯”，张日山没有多说什么。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梁湾继续问着。

张日山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该当会长当会长，该当经理当经理，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梁湾默默地说着。

张日山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梁湾，“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吗？”

梁湾本能地点了点头，却不明白张日山这句话的含义。

手机铃声响起。

“好的，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说完，张日山挂断了电话。

“你要走了吗？”梁湾依依不舍地望着张日山。

张日山点了点头，“我先送你回家吧，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梁湾拥抱了一下张日山，“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先去忙吧～”

张日山亲吻了一下梁湾的额头，“我晚上去找你～”

梁湾幸福地点了点头。

回到新月饭店，张日山来到了楼上僻静的雅间。

“您老怎么来了？”张日山说着就走了进来。

只看一位银发的老太太端坐其中，虽是慈眉善目，却不能让人小觑。

“我来看吴邪，顺便过来看看你。”

玄伍笑嘻嘻地说着，“吴奶奶，下次您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您啊！”

“小伍子，还是你孝顺，上次寄的茶叶不错，我很喜欢。”吴奶奶也微笑地说着。

“得嘞，能对您口味，我也算没白忙活。”玄伍顿了一下，又说，“那我就不耽误您二老说话了。”说着退了出去。

吴奶奶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您今天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张日山看着吴奶奶开门见山地说道。

吴奶奶睁开眼，看着张日山，淡淡地微笑着，“活得够久了，很多事情也就看淡了……”，吴奶奶虽是拄着拐杖，却气定神闲，“那些年，那些人，吴老狗他们上山下海，倒斗淘沙，很多的生死之交，走着走着也就散了……”

吴奶奶端起建盏，饮了口茶，“那时候，佛爷领导的老九门，也是有不少的矛盾。像霍三娘和佛爷那就是积怨已深，但这并没有影响九门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团结。因为佛爷知道，‘在危难中和你并肩的人，并不一定能和你共富贵；而在危难中背叛你的人，也并不一定不能相交。’世事无常，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吴奶奶是极其聪慧的人，她看人的透彻，洞悉人性的本事，远远超过了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吴老狗。

春雨润物空灵无声，持之以恒又可水滴石穿。吴奶奶的话蜿蜒曲折、且润且沁，果然是以水之柔，攻石之刚，“你看着红二爷和丫头，又看着佛爷和夫人。那些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活着的人的黄粱一梦罢了。如果吴邪不是生在吴家，到了他这个岁数，也就是娶了妻、生了子，过着普通人的日子罢了。”

吴奶奶长叹了一口气，“但是，他有的选吗？”

吴奶奶顿了一下，看着张日山语重心长地说着，“张副官，我不知道你和梁小姐爱的有多深，是不是她没有你就一定不幸福？如果她真的只是汪家的沧海遗珠，那你的出现，对她的生活是不是一种打扰？如果她没有你，是不是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过上红红火火的小日子？你跟她的这种亲密关系，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

吴奶奶抛出这一连串的问题后，闭上了眼睛。像是乏了，不说了；又像是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即像是她的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张日山听的，“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人生百年，不过如此呀～”

……

梁湾从下午就开始在厨房里折腾，平时都是张日山紧着忙活，今天她也可以美美地为心爱的人做一顿晚饭了。

梁湾看着一桌子饭菜，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很像样嘛！”，随后点上了蜡烛和香薰，舒缓的音乐在房间里飘来荡去，刻意营造的浪漫氛围，让她满心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梁湾从餐桌上醒了过来，屋里的蜡烛已经灭了，她用手机照着亮，把客厅的开关打开，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我怎么睡着了？”梁湾抬眼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已经快要凌晨3点了。

“什么情况？”梁湾用手机拨通了张日山的电话，无人接听。

梁湾在微信上给张日山留言，“你在哪儿？你没事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梁湾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拿着包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