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努力地睁开双眼，觉得浑身没劲，头疼欲裂。环顾四周，看到了病床边的莫测。

莫测看到张日山睁开了眼睛，擦了下眼泪，温柔地说“你醒了？”

张日山刚要挪动身体，发现四肢都被绑着。莫测赶紧去解绷带，一边解一边说，“你终于醒了。”

张日山张开苍白干裂的嘴唇，“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莫测用手电筒照射张日山的眼睛，瞳孔对光的反射正常。莫测看着他，“你不记得了吗？”

张日山挣扎着要坐起来，莫测把枕头垫高了一些，把水杯端了过来。张日山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

“蛇咬僵尸你还记得吗？”

张日山努力回想着，一些片断在脑海中播放：断线的电话，开车去医院，楼梯上的僵尸，莫测的拥抱……

张日山看着莫测，“我被蛇咬了。”

莫测点点头，“你想起来了，还好蛇毒没有对脑子造成伤害。”

张日山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抬头看着莫测，“那我怎么没事儿了？”

“梁小姐找到了黑毛蛇，奕周提取了血清，给你注射了，你就好了。”莫测解释着说。

张日山头疼的要命，抬头看了眼莫测，“梁湾呢？”

说着莫测眼泪就下来了，抽泣起来。

张日山看着莫测的表情，警惕地问，“怎么了？”

“梁小姐为了给你找蛇，抓蛇的时候被咬了。”莫测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奕周合成的血清用量只够给你一个人治疗的，梁小姐说先给你用，等你好了再让你想办法救她。”

“什么？”张日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穿上鞋，“那梁湾现在在哪里？”

莫测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梁小姐不见了。”

张日山站起身抓着莫测的肩膀，“什么叫不见了？”

莫测被张日山的表情吓到了，停止了哭泣，“那天给你注射完血清，就找不到梁小姐了，以为她先回家了，就通知了卫兵过去看看，卫兵回来说没有见到梁小姐。”

张日山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张日山说着冲出了病房，正赶上卫兵开车过来，随即冲上了汽车，往梁湾家驶去。

“你找过梁小姐吗？”张日山询问着卫兵。

“找了！家里，办公室，我都找了，来您这里之前我还又去了趟家里，没人啊！”

“你去别的地方找过吗？”

卫兵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张日山，“找了，宾馆、饭店、路边摊、黄包车，问了一圈，都没有人见过梁小姐。”

张日山想到梁湾现在还中着蛇毒，人又不见了，焦急万分。

车停在了梁湾家的楼下，张日山开门跳下车就往楼上跑，连敲了几下房门，无人应答，张日山一脚踹开了房门。

张日山在各个房间跑进跑出，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呆站在客厅，看着屋内熟悉的场景，想起了梁湾在各个角落留下的影子……

梁湾在餐桌前吃晚饭的样子，梁湾坐在窗口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逛逛，梁湾躺在床上抱着他的脖子耍赖……

回忆里的梁湾太过真实，像是伸手就可以触碰的到，张日山伸出手像是要触摸她的脸颊，而停在半空中的手什么也没有抓到……

张日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昏迷了三天，梁湾如果还活着也可能已经发病，如果死了……，张日山不敢想象梁湾一个女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是如何的决绝，是如何毫不犹豫地把血清让给了他。又想着梁湾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面对死亡……

这样的想象让张日山心如刀绞，他泪流满面，痛苦地喃喃自语，“梁湾，你在哪里？”

站在门口的卫兵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