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佛爷，不好了！”一个卫兵穿过玄关从楼梯跑了上来。

佛爷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听到这个声音站了起来，卫兵跑进门敬了个军礼，一脸急切，“张副官受伤了！”

佛爷一听，心里一沉，沙场训练难免受伤，能让卫兵这么慌张，肯定不是小伤，面色立刻变得灰暗，“人在哪里？”

冰冷的声音让卫兵听了害怕，“已经送到医院了”

“走，备车”佛爷随手拽了外衣，一同下了楼。

医院内，张副官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

“医生，医生，快，救人！”

莫医生随着声音看去，几十个士兵跟在身后跑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莫测看了眼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人，这不是今天早上佛爷府邸的那个人吗？

其中一个士兵说，“手榴弹爆炸了”，

“你要救救我们副官啊！”另外一个士兵嚷嚷着

“需要输血吗？我这里有！”一个士兵开始撸袖子挽胳膊。

“张副官，张副官，你可要挺住啊！”士兵满脸泪痕。

莫医生大喊一声，“快抬到手术室去！”

士兵们一路小跑就到了手术室，莫医生和几个医护人员进入了房内，手术中的灯亮了起来。

佛爷赶到了医院，看到走廊内哭哭啼啼的士兵，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蹲着的，立刻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张副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士兵们立刻站了起来，列队成一排。佛爷知道副官平时跟士兵们走的很近，大家都很信服他，有什么细枝末节佛爷想不到的，副官也都能替佛爷处理妥帖，谁家有个看病的老娘，谁家的娃娃出生了，谁家新娶了妻……

佛爷知道他们是真的担心副官，心也有些软了下来，摆了摆手，“都先回去训练吧，有什么情况会通知你们的。”

“是”士兵们集体喊着，列队走开。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佛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张日山跟着他的时候才10岁，佛爷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那些一起生活的片段，一起出生入死的片段，从佛爷的脑海中闪过，这一刻佛爷是真的担心了，所谓长兄如父，大抵如此吧！

门上的灯灭了，莫测从里面走了出来，佛爷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莫测，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

莫测从没有见过佛爷如此表情，心想这个副官到底是谁，能让佛爷这么在意？

莫测抬手摘下口罩，“姐夫，病人没事了，取出来一些弹片，可能还有脑震荡，现在麻药还没有过去，人还没醒。”

佛爷如释重负，心里像是舒了一口气，只是脸上什么也没有展现出来，“莫测，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

莫测点了点头。

病房内，张副官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惨白，所有严厉冷峻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了，躺在病床上的他只是个年轻的孩子，柔弱的让人心疼不已。

佛爷看着病床上的张日山，浑身裹满了绷带，伤的不轻，也能想象出手榴弹爆炸那一瞬间的凶险。佛爷抓着张副官的手，轻轻地说“坚强些，我们张家人是不会这么易碎的。”张日山的眉头似乎动了一下。

莫测站在门外，看到佛爷这柔软的一面，心里也有些动容。其实，所有外表冷漠的皮囊下都有一颗炙热跳动的心，军人比旁人更加真实地面对了这个世界，那些冷漠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呢？内心中谁还会真的没有情欲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