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宿舍的暖气不怎么好,晚上盖一床被子终于有些熬不住了。于是把军大衣从库房里拿了出来。大衣还是大一的时候发的,可还崭新如初。因为本科四年除了站岗穿过外几乎都没用过,因为那个时候宿舍里是16个人,即使暖气不好也够温暖了。好久都没用过了,散发出一股泥土的气味。多少个寒冷的夜晚,我们就是穿着军大衣戴着雷锋帽来御寒。
记得那个时候我经常和家明一起站岗,站得最多的是北桥头,那里有一间小屋子,如果是夜间岗我们就轮流窝在那个小屋子里。有天晚上我们站的是0点到2点的岗。大概凌晨1点多的时候,突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也是穿着军大衣,衣领立起来把整个脑袋都藏在领子下面了,加上带了一顶帽子,连脸都看不到了,乍一看去就是一个无头鬼,手里还提着一个书包。家明当时吓坏了,忙把我从小屋里叫出来。当时我们俩就站在一起,等那人影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代培队(我们叫他们为伪军,因为是没有编制的,只在校期间穿军装,毕业了就回地方工作了)的一个女生。因为按照规定,晚上熄灯后代培队的女生是不准进入教学区(全是清一色的男生)的。等她走到近前了我们就对她吼了一句:同志,现在不准进去了,请留步。谁知那个女生理都不理我们,还是径直地往前走,眼看就要冲岗了。我们连忙跑上去阻止,2人一把抓住她的大衣拖住不放,谁知她竟把手里提的书包向我们扬起,然后挣脱了我们的拖拽,向来时的方向跑了开去,跑出一段时间后将手中的书包高高抛起,书包里的书抖落了一地。我们跟着追了上去,只见她跑进了宿舍楼,我们就回头把她的书全都捡起来放在了那间值班的小屋子里。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结果第二天学校保卫处的同志就来调查情况了,因为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摄像头给拍下了。我们如实交代了情况,上面也没多问。不过据小道消息说东院的女生有夜游症,估计就是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位。这种事情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偏偏让我们遇到了。
北桥头的岗是敬礼敬得最多的一个岗,因此谁都不愿意站上下班的那个点。因为上下班的时候所有的教员都要从这个岗回到东院的生活区。站岗的同志不但要挺直了身板,还得不停的敬礼。上下班那2个小时的岗估计要敬200多个军礼,手搁那摆好POSE就OK了,哈哈,还不如弄个假模特站那得了,跟模特交警一样。话说回来,站岗却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每个门岗前都立了“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的警示牌,骑车的要下车,开车的得出示通行证,而流动岗则没那么正规。站东门岗就比较舒服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是不能随便出入营门的,请假要写假条,然后在假条上签上5个名字才能拿到外出证。而站岗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外出的机会。尤其是晚上站岗的同志,东门外就有许多烧烤店,每次在那站完岗后我们就去小店吃烧烤,喝二锅头。最差的要算是枪库的岗了,因为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一个大垃圾场的旁边,夏天蚊子咬得要死,冬天风吹得要死,下雨了还得披雨衣,因为是露天岗,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而且离宿舍很远,走过去都要20分钟。因此回来叫岗的得提前半个小时回来,经常出现回来叫岗的同志到是回来了,可接岗的同志嫌早又躺下了,一躺就又睡下了,那么冷的天谁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啊。结果没有人去接岗。夏天还好一些,虽然有蚊子咬但至少还凉快,可以坐在天台上数星星。最累的要数西门岗了,因为西门是正门,那可是学校的形象所在地,不管什么时候身榜都要绷得直直的,因此一般白天岗都是当兵的站的,而我们只站晚岗。
同甘共苦的日子,一起站岗,一起摸爬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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