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我的床头放着几本画册。最喜欢那本颛孙恩扬画集。喜欢他画的树。枯枝败叶也是生命……我喜欢所有的树，叫出名叫不出名的都喜欢。尤其喜欢胡杨。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这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如果用到男人和女人身上，两情相悦以后，爱到百年，就算值了。

牵了手的手，不要轻易牵，更不要轻易松……爱上一棵树，让你懂得春华秋实。

                            爱上一棵树

下午出去散步，发现玉兰花开始冒出了小小的花苞。天是冷的，冷的天气里，你如果不在意，是不容易发现玉兰花树的变化的。

每年春天，小区里所有的树都只能先看着玉兰花的绽放。而且它总是先开花，树叶来的很迟。想起杜鹃花也应该是这样的，而东北的杜鹃，漫山遍野都是。在这里难得一见山，想去爬山，也许最近的当属香山了。还未进香山，就看到修葺的山门。要经过收费口才可以爬山，显然人工了许多，这山也就少了很多的野性，似乎在我们面前也就矮了下去。这山自然缺了诸多乡野山村的味道。

想小的时候，我们家附近就有山。想爬山，不必买票。那山自有的原生态韵味让你在行走的过程中，感受到更真实的自然风光。记忆里山上有很多树。而且有大片的果园。东北的天气冬天是冷的，葡萄枝都需穿了棉服，被埋在地下。所以，那里无法种植热带植物。东北人的性格自然也是雷厉风行，却也有着火一样的热情。这许是跟冬天凛冽的天气有关系吧。

而北京的葡萄枝就不需要这样温心的侍奉。冬天的葡萄架上，那一树枯枝的风景，似乎在隆冬季节就可以看得到满藤架紫色的果实。

小的时候，我们家是有院子的。院子里种了各种蔬菜，那一架葡萄枝很诱人的攀在架子上。每当走在葡萄架下，仰起头，就能看到颗粒饱满的葡萄。哪怕它还是绿的，心下却盛满了希望。那是对成熟果实的一种盼望。

我们家北山的果园，给了孩子们无尽的渴望。小时候吃水果没有现在这么种类齐全，而且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天天吃上新鲜的水果。父母忙碌完自己的事情，会在果园罢园的时候，去那里拣水果。其实简直不是在拣，草丛里有很多掉下来的水果。您随便拿。

妈后来说，说那个时候这片果园隶属于生产队。不是个人的。象父母这样在果园里拾到新鲜果子的不止他们，我们家附近的邻居也都去果园拣拾。

他们不止拣拾水果。当大片菜园罢园的时候，他们会去菜地里拣西红柿、黄瓜。嫩嫩的黄瓜拿回家可以腌菜，西红柿可以做西红柿酱。其实不是拣，简直就是在摘。摘过的植物上还有很多新鲜的蔬菜。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时代的后遗症。

秋天的菜园和果园总是在丰收过后，可以收获这么多希望。这使我想起若干年以后，我去过的黑龙江。黑龙江是种植小麦比较多的地方，秋天收割小麦以后，舅舅和舅妈以及和他们一样退休又闲不下来的那些叔叔阿姨，就会结伙骑着自行车去麦地里拣麦穗。

我的记忆里没有小麦。因为我的故乡不产小麦。我只记得果园里高大的果树。走过它们旁边，总会仰望着它们，想它们给我们带来的那种甜美滋味。那滋味，是现在买回来的水果所无法替代的。那是一种熟透的希望，而现在从南方运来的木瓜、香蕉，据说都是不成熟的时候就采摘了，捂熟的和自然熟的当然不一样。

喜欢南方的水果，可我们北方的园林里无法种植这些果树。多想种上几棵，任我们自行采摘。而纵使在隆冬季节，看着那一树无叶的枝杆，我仍然觉得它的美好。

是的，每一棵树都这么好看，因为它是有生命的。一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真的非常需要一棵树的陪伴。让TA知道什么是春华秋实。

201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