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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给报纸写稿的时候,有个专栏叫“河东狮吼。”写了一些有关时尚的东西,写来写去,不小心就把这四个字用到了女人身上。还给下了定义:不会尖叫的,只会猫一样一贯依顺的,那能叫女人吗?
同是女人,我也曾尖叫过。但那尖叫,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跑人多的地方去尖叫,招不来狼也得招来大批看客。公众场合尖叫,有损自己女人的形象。女人,就本质来说,的确如水一样的温柔过。只是不管河水、江水还是海水,都有平静如同港湾的时候,下大雨或者涨潮的时候,才更有气势。这时候,才真的如同河东狮吼,饱有韵味。
话说下午从北关环岛经过,一个女孩坐马路牙子上,正梨花带雨的把包抱在胸前。男人碰了她一下,想拉她起来,她尖叫着挣脱他。从她身边走过,听那声音极尖利。象一把锥子能扎进肉里。估计是唱女高音的,而大凡女高音的声音,其实都是厚着嗓子的。而眼前女孩的嗓音尖而且细。当男人递给她手绢的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尖叫。
眼角下的那滴泪估计滑地上去了,啪的一声,谁也不消去接它。女人的眼泪就是多,女人是水做的。一般女孩子流眼泪的时候,有个人哄一下就会破涕为笑。而那手绢最终肯定是派上用场了。尖叫过的女人,需要有人哄。那男孩的手绢哄不好她,就用他的舌尖好了。也让他尝尝人家眼泪的咸味儿。谁让你惹人家了。不然,人家干嘛跑大街上坐马路牙子上尖叫去?好在,她只尖叫一声,并没有大声吵闹。就那点点的梨花带雨,已经很让你心疼了。
大体上,懂事的女人,还真的不会在外面和男人大声吵,大声尖叫。如果一男一女吵到外面去,女人尖叫还嫌不够,还要揪着男人的衣领对他大吼,对他大叫,那男人好没面子啊。我曾隔了门缝听到过女人的尖叫声,好在那女人是在自己家尖叫的,招不来看客,没多久也就平息了。何况,她也不是经常的尖叫。和她做着邻居,大家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去计较她。女人嘛,吵不过男人的时候,不就得尖叫,用声音盖过他啊。
女人的尖叫也分很多种。隔了薄薄的墙壁,偶尔会传来幸福的尖叫。这种其实也算是扰民的行为了,如果隔壁学你一样尖叫,我想,你会有所收敛吧。
收敛是收敛,但是和自己男人少不得尖叫。有时候,撒娇似的轻声尖叫,更让男人有一种征服的欲望。宠爱也由此而生。
当女人不再尖叫,不是担心别人对她有任何看法,而是她对自身有了新的认知。或许她在不小心之间,弄丢了那个可以让她尖叫的对象,从而再也无力尖叫起来。象百灵的嗓子一下子哑了一样。套用那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尖叫。吵架也是有缘头的,撒娇同样也有缘头。冲着没感觉的人撒娇,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冲着难以尖叫的人尖叫,觉得煞风景。
可女人,你总得找到尖叫的出口吧?于是,你学会了唱歌。
2008-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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