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儿子的话题

今天一上午都在两个学校之间跑，先把儿子送到新学校去，因为是第一天，我就没让小饭桌的阿姨送，然后我去原校取学生卡和体检卡连同这学期的新书。

我在儿子原校的走廊等他们老师，同学们大声的喧哗着，看上去很乱。04年底我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儿子就说，原来他们学校的走廊非常安静。显然这些孩子的这个样子，和这里老师的管理有着直接而密切的关系吧。

今天我算领教了，当个老师可真是不容易，总是在这种吵闹的环境里生活，我不崩溃才怪。班主任是踩着铃声到的。这之间我碰到了儿子的英语老师，和她聊起儿子，她说儿子发音可以，就是声音很小，总是放不开。因为儿子在班上英语很好，老师就让他每天早课的时候领班读英语。

昨天有机会，让儿子和表姐的儿子交流下英语，儿子说什么也不说，他站起来，先是把柜门打开，基本要把自己藏里面了，我说你干嘛藏起自己来。他干脆就关了门坐在地板上，让他说单词都不行，脸冲着墙，背对着我们。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我怎么鼓励他都无济于事。这忽然让我想起昨天白天来，因为中午忽然断电，我不明原因，以为是小区停电，不过也许是卡里没钱该买电了。我让儿子到物业去问下，也是想锻炼他一下，他却说什么也不去，我说他是不敢去，他还特犟，说他不是不敢去，是不想去。他还说楼道灯不亮，肯定是停电了。其实，楼道灯应该晚上亮，可有时候的确白天也亮。当时我也误以为停电了，可是想来想去不对劲，就去看了电闸，果真掉了下来。

种种迹象表明，他胆子很小，可是和同学们或者熟悉的人一起，他又是活跃的。也许这是性格问题，可能和我小时候一样，属于双重性格。然而他这个年龄，的确需要补充很多东西，可是事实上有些东西我无法补充给他。他这个年龄正是崇拜父亲的年龄。小孩子会不会也有压抑的心理？也许会有吧。不，是肯定会有的。一个男孩，该有他的阳刚之气。有时候粗声的说话，至少表面上有点男人的气息。我的担心，不是无缘无故的。

回头见到了新学校的班主任，她也和我说了相同的话题，说这个孩子胆子小，说话声音太小，她当着我的面对儿子说，男子汉就要顶天立地，说话即使不是声若洪钟，那也要大一点吧。对新班主任柳老师我也说了我的担忧，提到了原来学校儿子领班早读的情景。此时儿子就在身边，他的声音超出原来的音量，说他没办法大声，意思是同学们不安静，他压不过他们。柳老师说，对，这声音还行。

话还说回来，我等到班主任，可一切事情还要找校办主任谈，校办主任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来，说起我儿子，她说她非常喜欢他，她曾带着儿子去市里考英语，很优秀的孩子，她还不舍得让儿子走呢。体检卡要到校长那去取，校长应该认识我儿子，也曾带着他去市里考试。当时儿子班主任也在，当校长听说我儿子要转走，来要体检卡和书的时候，他说，外地的吧，外地的还没体检卡呢，书也不能给。我心里一丝不悦，说不会吧，每次体检我们都是交了钱的。班主任忙说，您别急，我找下。

等她找到以后，我觉得这张卡片对校长刚才的话是个莫大的嘲讽。他说书不给，本校生还不够呢，我心里想，我儿子如果不转，不还是这个学校的一员吗，难道你不给我们书了吗。新学校如果有书，我会耗这么久跟你要？好说歹说，押了二百块书钱。这算拿走了。可恨的是，到了新学校，校长竟然说还要麻烦我送回去!说正巧有个孩子走了，书也就多了一份。临了，还没忘了说麻烦我再跑一趟。

为了儿子，能有什么办法。

2006-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