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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吹饿唱点石成金

(2014-10-14 08: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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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歌唱

敬意

情感

分类: 我的文艺评论

饱吹饿唱点石成金

【于双慧评陈力娇作品】

饱吹饿唱 点石成金
——陈力娇小说赏析
发表在《小说月刊》2014年8期“名篇特别关注”专栏


  回想起小时候学开始学琴时,因为老师进度快,所以我妈妈总是在课余时间给我补一些音乐知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告诉我的四字箴言:饱吹饿唱。今天看完米粒的故事,觉得这四个字作为这个故事的主线梗概很贴切。但陈力娇老师却洋洋洒洒创作出一篇精彩的小小说,看后心里一时无法平静,不知为了米粒,或者是她的哥哥还是那一碗面条。
  小小说就是要这样琐碎,真实,把眼光放在普通老百姓的每一点每一滴的生活中,米粒的生活被作家陈力娇老师描述得那么立体,丰满得如同观影般淋漓畅快。小说从开头就吸引了我,就像是远离城市的一片净土,那么矗在那里,与世无争,不花枝招展,不惹人注目,但你走近,细看,它的每一寸高山与河流却蕴藏着那么多精彩,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到了一个新的故事。连土豆包包仿佛都被作者赐予了生命,有着让人回味与感叹的命运与身世。如果没有土豆包包,可能米粒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是不那么辛苦的米粒又怎会有唱歌的决心;如果有土豆包包,但是母亲不逼她跟着一起干活,可能米粒就不必那么无奈了,可是不那么无奈的米粒又怎能成就一个血肉丰满的故事呢。
  读好小说的感觉就像倾听花开的声音,从头至尾屏住激动的呼吸,生怕惊扰了那些文字而忽略了某些细节。米粒的母亲人物性格非常鲜明,曾阿姨来到家里说起米粒唱歌好,说起水城之夏音乐会,说起让她的女儿拿头彩,我想,如果当时有其他人在场,都会为这个消息欢欣雀跃的,可是米粒的母亲却问了一句,你们那里供饭吗?这简单实在的对话把人物的宿命感迅速勾勒清晰。
  整篇文章出场的人物并不多,却各具特色,在前半部分,我们以为曾阿姨就是米粒的伯乐,甚至是救米粒于水火的圣人,可结尾却让人骤然冷静下来。张三李四或是王五——他们不过是出现在米粒生命中的过客,没有一个人物可以用好坏来形容,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结局出人意料却也给了读者们一丝心理安慰,还好,米粒终于走上了音乐之路。作者笔锋一转,让所有读者的心又回到了米粒的命运这个重点上。
  陈力娇老师把一篇文章雕刻得如同一件艺术品,无论你从哪个角度都会找到看点,让读者在欣赏的过程中没有怠慢任何一个“剧中人物”,诸如米粒的哥哥,没有一句“台词”,却也让人一“见”难忘,因为他,才使那个省出来的馒头看起来有那么点光芒四射,熠熠生辉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普通的馒头有了不一般的使命,所以,读后更是催人叹惋,世间万事,难有万般圆满。只是……那天午饭要是吃馒头就好了!

  

  (双慧是《小说月刊》名编,在“名篇特别关注”专栏里,写下了以上的编者文字,看出赏识和认可,这里特别向她表示谢意,同期也刊发了我的创作谈《对歌唱的敬意》,一并放在这里请读者指正。)

 

    随笔
             对歌唱的敬意
            ——小小说《饥饿的歌声》浅谈
                                                               陈力娇

 

  我的小小说《饥饿的歌声》有着前生后世。她的前身是我2006年写就的短篇小说《无歌的年代》,发表在当年的《章回小说》6期上。后来我为了做文体试验,把她的精华部分从短篇小说上卸载下来,经过再润色,再加工,再组合,成为现在的小小说《饥饿的歌声》,发表在《山东文学》2009年12期上,后被《小小说选刊》、《青年文摘》等多家杂志转载,并收入各种年选版本,2011年获中国第五届小小说金麻雀奖时,她作为我十篇作品中的老大,撑成了我“金麻雀篇”的担纲角色。
  《饥饿的歌声》不论是她的前生还是后世,均是我比较喜欢的作品,均是我创作生涯过滤的精华,她是我精神场域中一次不小的洪峰通过,完成了我灵魂里的一次重要洗礼。我记住了它,也记住了自己;成长了它,也成长了自己。由此她成为我一段时间内的标杆,和日后我回顾来路时,那个在远方向我频频挥手,有着美丽气韵的乡间水荷一样的动人少女,她怀春一般的憨态,让我禁不住一次次驻足回望,并投以热辣辣地挽留与爱恋。
  小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寄身在短篇或中篇小说上的一个细胞,大小说就是由这些细胞依次排列组合而成,细胞不好,大小说也休想达标,细胞健全,大小说就体魄如牛,健壮非常。多年来我一直是大小小说都写,在长中短小中无悔地穿梭,不为别的,就是想和她们融为一体,让她们把最俏丽的一面展示给我,使其快速获取真谛,自由徜徉。
  《饥饿的歌声》是写一个饥饿的故事,这个饥饿又不仅仅只是饥饿。写苦难早已不是作家美好的话题,也不是读者倾心的哭天抹泪。苦难从来都是相伴着希望而生,希望从来都是完成苦难最好的帮衬。我们人类在失去肉体生命的过程中,一直在蓄养着那芝麻粒大小的希望,尽管它小,它也是活下去的种子,人类精神的繁衍,靠的正是这种接近死亡的喘息得以延伸。
  文中的主人公米粒,就是这希望中的一分子,就是这苦难中的一希望。她酷爱唱歌,又唱得非常好,初中毕业赋闲在家,和母亲一起磨土豆做土豆包包,磨板刮破手指时,她就更想她的歌唱。
  终于机会来了,她被叫去参加音乐会演出。在排练期间她显示出超凡的天才,她的歌喉,嗓音,技巧,简直就是天地作合,天籁之音。
  街道每天的伙食很好,再不用吃土豆包包了,米粒的理想就在这无忧的日子里,成为羽翼丰满的翅膀,一天天准备着搏击长空。米粒吃着好的饭菜时,总想起家里饿着肚子的残疾哥哥,就和街道主任请示,把自己每顿的两个馒头,分出一个给哥哥。街道主任顾及米粒高超的演唱,音乐会指望她拿头奖,同意了她的请求,并承诺,得了头奖后,县长会给她安排工作。而米粒拿头奖,简直就是板上钉钉儿的事。
  演出那天,伙食依旧很好,一人一碗打卤面,和米粒分到一张桌上吃饭的是一个跳舞蹈的孩子,可她突然肚子痛,没吃饭就回家了。米粒吃了自己的面条,看到那一碗没人吃,就把那一碗也吃了。要知道,米粒的家是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这样的面条的。
  上台演出时,米粒出人意料地没有唱好,高音没上去,并唱破了音,街道主任立即变了脸,所有对米粒抱有希望的人也都大失所望,米粒自己更是无地自容,哭着跑回了家。无疑工作的事也泡汤了,从此米粒又做起了土豆包包。
  那么米粒砸台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多少年后原因找到了,祸端就在那碗面条上。米粒为了不让它白瞎,吃了它,而撑着了自己。唱歌是需要提气的,唱歌的人不宜吃得过饱。至此,饥饿到底夺去了米粒崭露头角的机会,到底消蚀了她崇高锐意的志向。
  小小说比起大小说,有着她自己独立的特色,她有漂亮的结尾,有小巧的体魄,有干净利落的举止,有明镜高悬的思想,这些大小说中也有,但她没小小说明了,没小小说干脆,没小小说机智船小调头快。这一点《无歌的年代》和《饥饿的歌声》做了相应的示范,她们各有各的纹理走向,各有各的构造神经,就如大象和蚂蚁一样,各自不同地完成着自己的生命历程。
  小小说和大小说相比,她会避重就轻,她知道自己吃不了大象,却又不能不亲口尝一尝,大小说注重的是对素材大面积的占有,小小说注重的是对素材小面积的着色,她像一只明智的画笔,蘸一蘸物体的色彩,就能完成自己的大业,当然她的大业里,少不了大小说的使命,只是形式上,她是巧取,而不是豪夺。
  小小说看家的本事是“藏”,她的浑身上下有无数个兜儿,这些兜里有无数支宝剑,预备着你啥时侵犯她时,她好拿出来反抗,这宝剑你看不见它,却能感觉得到它,藏得越深,小小说就越成功。所以好的小小说,不能只看一遍了事,一遍你看不透,你会有许多疑问,而看多遍,你会发现其实一个疑问都没有,你先前提出的那些缺点,早已被她兜里的宝剑一个个攻破,至使你快意的同时,也万分地沮丧。
  小小说是一种无可厚非的艺术形式,但也不能不承认她还是个孩子,是文学的最初和童年,但这最初的路你必须走好,这童年你要留下色彩和明快的歌声,否则文学这条路你可能会一路虚弱,她是你的地基,能不能建高楼大厦,能不能在这块土地上深情地歌唱,全看你的定力,耕耘的热度和孜孜不倦的耕耘,来不得半点马虎与骄傲。

 

  附:
  小小说
              饥饿的歌声
            ——小小说《饥饿的歌声》浅谈

                               陈力娇

  

  米粒初中毕业,暂时没有工作,呆在家里和母亲做土豆包包。
  土豆包包很繁琐,且费时费力,孤寂难耐,有时不留神,还会被磨板刮破手指,血洇出来时,米粒再也不想干了,却苦于母亲严厉的眼神。
  这天米粒来了解救的人,是街道的曾阿姨。曾阿姨一来,母亲绽开笑脸迎了上去。曾阿姨对母亲说,听说你家米粒唱得好,我是特地来请她,水城之夏音乐会,想让米粒拿头彩。母亲一听乐了,说,我家米粒唱得是好,但是你们那里供饭吗?米粒一走,土豆包包没人做了,我家还有等着吃饭的呢。米粒的母亲说着,眼光投向一直生病在床的米粒的哥哥。曾阿姨忙道,就是因为供饭我才找米粒的,我知道你们家困难,粮食不够吃,米粒去练唱,半个月就可给你省下六斤粮食,那要顶多少土豆包包呀?
  母亲不吭声了,她没有算过曾阿姨。曾阿姨是街道主任,一个街道几千户人家都归她管,母亲就是满心的不愿意,也不敢随便乱说了。
  第二天米粒去练唱了。米粒的嗓音,天生丽质,高音亮而圆,一般歌曲都是原调唱,唱郭兰英的一条大河,根本不用降调,又柔又软,余音悠长,懂行的人闭眼一听,俨然在品尝郭兰英甜美的歌喉,不由得对米粒刮目相看。
  乐手们很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曲音一落,他们放下手中的乐器都不吭声了,他们完全沉浸了,他们被这小姑娘的歌声征服了。
  曾阿姨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虽不懂音乐,但米粒唱得好她还是知道的,乐手们发了愣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曾阿姨就当即许愿,米粒好好唱,音乐会若一举夺魁,阿姨推荐你去文工团。
  曾阿姨的话,搅动起米粒的心思,她做梦都想上文工团,那样她就不用天天做土豆包包了。米粒高兴得唱了一首又一首,她的嗓音适应能力强,能唱反串,把胡传魁和阿庆嫂,还有刁德一的唱腔唱得惟妙惟肖。
  米粒一时间成了明星。大家吃饭的时候都愿意和米粒挨着,问她一些什么时候开始练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唱歌一类的。米粒认真地回答,却也神不守舍。食堂里吃得好,每顿一个菜,两个馒头,米粒就想到了哥哥。哥哥瘫痪在床,从没吃过白面馒头。  米粒一想到他,就吃不下去了。就和曾阿姨提出,能不能把自己的另一馒头,带给自己的哥哥。
  若是别人,曾阿姨不会同意,但是她是米粒,音乐会最有希望得大奖的歌手。曾阿姨就点头了。从这天起,米粒每顿都吃一个馒头,把另一个馒头留给了哥哥。
  一个馒头很快就消化完了,米粒会很快感到饥饿,但她会转移方向,她一饿就唱歌,一唱歌就什么都忘了。这办法很帮米粒的忙,既赶跑了饿,还把歌越练越好,米粒成了大家的宠儿。
  一转眼,水城之夏音乐会临近了,排练也在紧锣密鼓中。这天彩排,彩排实际就是领导检查节目。曾阿姨对彩排十分重视,她说,主管文化的县长前来观看,文化局长前来观看,这次演出,不亚于正式演出。米粒第一次上台,曾阿姨鼓励她,好好唱,县长看你唱得好,会特批你去文工团。米粒是个孩子,只要能去文工团,她什么都不害怕,别说在台上唱一两首歌。
  米粒的放松果然让她名声鹊起,歌声像一只漂亮的鸟,飞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让人久久挥之不去。县长上台和演员合影时,特意拉过米粒,问寒问暖,还让摄影师给他们单独摄了一张。
  曾阿姨对米粒的表现,别提多高兴了。
  三天以后音乐会开始了。演出顺序排在下午。曾阿姨为增加演员的士气,中餐特地由馒头改成面条。又特地把米粒和一个小演员单独安排在一张桌上。可是那小演员突然肚子痛,面条都没吃,青着脸回去了。米粒很惋惜那碗面条,若是馒头,她会给哥哥留着。
  小演员突然掉队让曾阿姨很是不悦,但一想到有米粒顶着,能一俊遮百丑,曾阿姨一心的乌云也就散了。可是事情往往不随人愿,往往都是指儿不养娘,指地不打粮。谁都没想到这么有优势的米粒,会意外地把这次演出搞砸了,米粒在演唱时高音区根本就没上去,而且声音暗哑,还出现了破音儿。
  曾阿姨失望了,当时就撂了脸子。米粒自己也失望,下了台妆都没卸,一个人哭着回家了。不用说去文工团的事也泡汤了。
  米粒又开始做土豆包包了,任谁也问不出她败场的原因,成为一个谜。
  一直到十年后,米粒考上了音乐学院,偶然的一次机会,米粒遇到当年的一位乐手,乐手请米粒吃饭,席间问起了这事,米粒听了乐手的话,神情怅然了许久,最后才幽幽地说:那碗面条,扔了真的太可惜了。饱吹饿唱点石成金(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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