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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底波澜 掌上云烟

(2008-11-06 07: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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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典藏品

王蒙

小小说

国际日报

分类: 我的文艺评论

笔底波澜 掌上云烟

【林超然评陈力娇小小说】

笔底波澜 掌上云烟
——陈力娇小小说研究

发表在《绥化学院学报》2008年5期 


  力娇是中国当代小小说写作的重要作家,2007年2月,她的《不朽的情人》作为“中国小小说典藏品”第二辑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明证了陈力娇在中国当代小小说领域的关键地位。《小小说选刊》的主编杨晓敏说:“由于对文学用情太深,几乎每一篇作品,都能感受到她对纯真爱情的呼唤,对善美人性的推崇,对畸形命运的矫正……透过柔韧遒劲的文风,显出作者的博爱、宽容、悲悯情怀。”[1]自2004年真正涉足小小说创作,到如今美国《国际日报》能够全程转载,陈力娇的确有效地打破了小小说习见的平静和呆板,用燃情之笔凑近民众热衷的叙述方式,对小小说原有的形态做着某些涂改和订正,迄今近100篇(次)作品赢得转载以及隆然的社会回响无疑是在讲述作家的一种获胜。

 

                 一

 

  陈力娇的小小说作品是一封封写给读者的短札,方寸有限,叮咛无限,在时代与生活的和声里,除了人名为假,余者皆真。小说是个体的想象天堂,陈力娇用她纵横捭阖的思绪和文字奋力诠释“美是当人不再有希望的时候最后可能得到的胜利”[2](p167)。一想到生活,我们眼中常常就噙满泪水,因为我们惊异地发现生活更多时候存在于一些仅靠温情支撑着的琐碎的小事中。无数闪光的残片,拼合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让我们安慰的世界。“诗性并非在行动之中,而在行动停止之处;在因与果之间的桥梁被打断之处,在思想于一种温柔、闲适的自由中漫游之处。”[2](p203)我们从陈力娇耐心、精致的抒情里,读出了她的焦虑和捍卫。

 

  也许阅读者会对陈力娇产生些许误会,以为她做的比较多的都是破坏而不是建设,她总是把一个个装饰得五色斑斓的人生骗局郑重其事地展览出来,正在我们悠然神往的时候,作家却突然跳将出来将它们一个个拆穿。与杜的恋情让几米目迷五色,让她神魂颠倒,让她幸福无比,直到有人揭破,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杜爱情戏中的阶段性角色,上一场和下一场的舞台上都没有她。(《表演》)她很爱他,但是他还是决绝地转身而去,这场无疾而终的恋爱让不知哪里做错的她如坠云里雾里,经过朋友点拨她才顿悟他只是想骗些钱,一切与爱无关。(《雪祭》)仗义疏财、身患绝症的亿万富翁程甫念念不忘他中学时代的恋人古印妮,生命最后的7天每晚7点他要在在同古印妮的通话中度过,可是古印妮根本不给任何机会,他只得绝望地开枪自杀。(《枪响》)作家执意让我们去听一些珍贵不断散落的声音,她好像提醒我们对什么都不要轻易信任。我们应该想到,指出陷阱岂不正是让我们小心绕开?这种方式更见作家的深刻与用心良苦。

 

  其实对这个世界而言,裂度最大的有时并不是战争或是别的什么灾难,而是男女的情变。陈力娇写婚外情格外地专注,《爱人,你不能对他哭》、《结束》、《投降》、《不朽的情人》……已发表的小小说中这种题材几乎占三分之一。“小小说是一种敏感,从一个点、一个画面、一种对比、一声赞叹、一瞬间之中,捕捉住了小说——一种智慧、一种美、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一种新鲜的思想。”[3](p1)(王蒙《我看小小说》)婚外情内容就是作家选定的一个角度,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母题。在这类作品里她总设置一个事件的澄清者,一个参谋,这个人很像作家自己。比如《第三者》中的女儿,《忘记》中的姑妈,《办事儿》中的艾莉,《尺度》中的吴壮壮,《雪祭》中的拉贝……作家不吝于亮出自己的旗,甚至不怕有谁指责她对婚外情的丑化倾向。为使女性恪守自己的社会操行,情急的陈力娇有时会对女性呐喊,有时态度几近刻薄,这种反讽为的是不让她们在一种不对等的情感关系中输得精光。“女性的沦落和悲剧在于女性自己,是女人自己把自己置身于可悲的不可逆转的境地,女性开始的定位就出现了偏差,她们把自己的位置定在姹紫嫣红的高屋建瓴上,这种不准确让女性既站得高又没有看得远,既希求得到又没有长久拥有,既伤害了自己又为男人设下了不可逾越的障碍。”[4]作家对婚外情的态度掷地有声:一定要早早地结束,最好是干脆不开始。

 

  男女的感情不但不是个小素材,而且有着涵天覆地的无限大空间,是世界的脉门,人世的种种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只要我们仔细辨认就会发现婚外情里有全部的社会问题。
 
                 二

 

  陈力娇说过:“小小说讲究‘藏’,它的每一个纹理都藏有起因、玄机、要义和故事背后的故事。不用多说,不用直接表述,只需用心去看,去想,去体会,去感受,然后我们的心就跟着她一起颤动了,然后我们的灵魂就回归我们自己了。”[5]她把小小说艺术看成是一种智力赛跑和角力,所以尽量让每一个字节每一段文字都来自心灵的储藏和震颤,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的不敬和叛逃,用小小说这种形式找到了开启自在精神的锁钥。她愿意做时代的偷窥者,主动担承监视道德律条在商业文化语境中执行情况的重任。

 

  陈力娇会把自己看到的美的凋零一一指给我们。方索和小羽是至交,平日两个人好得水乳交融,如果有人分别问她们,你们一生最好的朋友是谁,她们都会不约而同准确地回答出对方。可就在方索实心实意地帮小羽和“那个人”化解了一场情感危机之后,小羽竟然吩咐“那个人”决不帮方索的忙。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设防,借助“至交”演示出来,着实让人背脊生凉。(《至交》)捕捕领工资的时候没数钱,女出纳及时赶来把发多的钱取了回去。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却被演绎成了捕捕的蓄意侵占,他向人解释自己的清白时没人相信,他违心地承认自己就是想占这小便宜,大家就信了,就平静了,就没人对他另眼看待了。(《逼供》)二十五岁的小团是四十岁的潘顶的婚外恋人,小团喜欢潘顶在电话里念他为自己写的爱情诗,潘顶为小团写了九十八首情诗,词穷时他不得已念了一首没皮的旧书上的爱情诗给小团,却被小团拆穿这是她母亲的作品。(《第九十九首爱情诗》)

 

  步出情感拷问和道德审判主题的陈力娇,其严肃神情消弥了很多,作品也现出了暖色,这是真正的她,热爱生活,关心世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世间还是有太多值得我们尊重和敬爱的,因此也值得我们好好地活上一回。陈力娇有一大批作品是写人性的光辉、责任的力量的。为了拯救病入膏肓的母亲,吴黑米放弃高中学业到汽车修配厂帮工,可他回家后那一双黑黑的油手很快就被母亲发觉了,他挖空心思想出为同伴“免费洗衣”的办法以去除手上的油污,他的孝心最终感动了老板。(《吴黑米的手》)金钱、荣誉、地位等世俗光晕在军礼前黯然失色,军礼是对一切污浊的严辞拒绝,人们向军礼致敬就是向一种崇高致敬。(《军礼》)列车的制动阀失灵,坐十五车厢2号的两个大人在交代“后事”时都用了隐语,都压低了嗓音,都尽量装出平静,为的是不惊扰那个八九岁的少年,让他仍然沉浸在诗样的幸福时光中。而少年同他们一样勇敢和坚强,这个列车长的儿子只记得“向前向前向前”。小说展示的是人在危难时相互关切的长情大爱。(《少年》)她曾是个不错的摇滚歌手却染上了毒瘾,深爱着她的阿王虽然震怒却仍毅然同她结了婚。婚后她把“烟”换成了白粉,由阿王定量放入水杯。就在她再难承受内疚收拾行装准备逃离的那天,竟意外看到阿王留给她的写有“你已经成功戒毒一百天”的字条。毒好像来自我们体内,而不是体外,爱可以对它进行最彻底的疗救。(《戒毒》)

 

  “读陈力娇的文章,总让我想起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婉约词,笔调优美,用词讲究,她总是能深入到文章中人物的内心,去了解他们的真实情感,然后用诗一般的文字,精心铺陈的情节,将它们交替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她笔下的人物让人感觉总是活生生的。真乃是‘填小词,成大家”的典范。’[6]借助尺素寸笺,陈力娇饶有兴味、一往无悔地向人生、时代、世界的深层意蕴郑重启程。

 

                 三

 

  “小小说作为一种文体创新,它不是小品,不是故事,不是短篇小说的缩写,而是具备独立品质和尊严的一种文学样式,自有其相对规范的字数限制(1500字左右),审美态势(质量精度)和结构特征(小说要素)等艺术规律上的界定。”[3](p91)(杨晓敏《小小说童话·代后记》)小小说技术含量的高水准永远大于它的兄弟姐妹,临门一脚的快意恩仇始终让陈力娇乐此不疲,她觉得中短篇创作可以用其美丽打扮它的人物和岁月,而小小说的绝活儿就是它最后的临水一照和惊鸿一瞥。陈力娇小小说的结尾堪称一绝,要么收拔悬疑虚实相济,要么瞬时闪回言简意赅,要么奇峰奋起酣畅淋漓,真正做到了曲终结穴,余音盘桓。
 

 

  陈力娇的语言极为朴素,很少见到她的有意装饰,所以读来亲切可人。“在小说中用很少的比喻;但这些比喻必须是小说的最高点。”[2](p154)她不用修辞则已,用则用到出新出奇:“几米就像接住一个线团一样接住了杜的话,杜的线团把几米缠绕了,几米在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时,就主动投入了杜的怀抱。”(《表演》)“拿着枪的小童把枪掉在了地上,接着他自己也像一根蘸水的挂面,一点点瘫了下去。”(《明星的毁灭》)无疑这样的文字让我们体验到了毛绒绒的生活质感。“这些意象不是事先形成的想法的插图,也不只是小说式行为的片断。它们是人与观念之间的相遇,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是这种相遇的书面的、重新创造的、发明出来的纪录。”[7](p97)没有对生活的细致体察,没有对人情物理的高深领悟,是不会有对细节掌控的轻车熟路和信手拈来的。
 

 

  陈力娇醉心于小小说创作,小小说厚待陈力娇,实在是二者相互寻找、相互选择的结果。陈力娇喜欢小小说的风貌,一般来说她对人和事总是不愿涉猎太深,生活中的她总是蜻蜓点水保持自我心境时居多,总是心在高处双脚着陆与大地一起行进,愿意时刻同自己的内心同他人同世界平视,愿意把她触动到的精彩毫不隐藏地交付芸芸众生,于是小小说便毫无阻挡地和她的个性合二为一了。

 

  小小说的别名是“微型小说”、“一分钟小说”,执著于这种文体,也是曾创作过长中短篇小说的陈力娇对现代人诸多忙碌的理解与体谅。“写小小说一直是我一生的最爱,不论我写多少中短篇还有长篇,我都不会停止小小说创作。因为它不但滋润和提升了我,还塑造和试探了我艺术的腕力,耐力,包容力,还有爆发力。它的技术含量和浓缩的精华在某种程度上考验和驱动了我,使我在没有思路的情况下峰回路转一路兴高采烈打马高歌,完成了小说创作道路上的‘由处女到妇人’整个人类成长的心智历程。”[8]早在1988年,陈力娇的第一篇小小说《幻觉》就在《小说林》第2期上发表,后被众多文学期刊转载,二十年前她在岁月深处偶然定下的那个基调,竟然远远地牵连着她现在以及未来的放声歌唱。

 

林超然:著名文艺理论家,作家,绥化学院学报主编、教授。出版过散文集《学习跑步》评论集《1990年代黑龙江文学研究》

 

参考文献:
[1] 杨晓敏.一个人的排行榜.2006年6 月(小小说作家网)
[2]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董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
[3] 陈力娇.不朽的情人[A].河南文艺出版社,2007.
[4] 陈力娇.送你一棵“舍己树”[J].文艺评论,2005(4).
[5] 陈力娇.[BE/OL]blog.sina.com.cn/s/blog_49791137010007wh.html
[6] [J].微型小说选刊2007(1). (林华玉  〈别逼小鸡吃黄豆〉)
[7] 迈克尔·伍德.沉默之子:论当代小说[M].顾钧译,三联书店,2003.
[8] 陈力娇. (〈黑龙江作家〉2008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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