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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小小说 |
发表在2006年10期《文艺生活·小小说精品》
2006年23期《微型小说选刊》转载
黄少华和吴攀在大学里同学,都是学法律的。毕业后两个人都无缘律师,都被一家外企公司看中,就双双来到启凡公司做见习顾问。启凡是个大公司,光下面的子公司就有好几个。吴攀到启凡头一担业务就被老总看中,留在了总公司里做老总助理,而黄少华只有去和总公司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子公司,做了法律总监。
大家都认为吴攀留在总公司自在情理中,而黄少华则认为吴攀是借了他老婆光,才让自己头顶生辉,佛光流连。黄少华亲眼看到吴攀的老婆到启凡来过,启凡的老板亲亲热热把她送到门外。
按说这些随着时间的白驹过隙早就成为已然,但是偏偏事有凑巧,黄少华在浦江公寓买了套房子,家都搬进去了才发现和吴攀家住对面儿,一抬头就能看见吴攀端着茶杯悠然地坐在露台上,黄少华顿时像吃了个苍蝇吐都吐不出来。
但是这还不算完,这天黄少华回总公司找老总汇报情况,刚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前呼后拥地送吴攀上车,就问门旁的警卫是怎么回事,誓卫回说,吴攀升广州子公司的老总了,这会儿就去上任。
黄少华一听人都僵在了那里,转念一想也没必要这样想不开,死对头走了,没准儿自己还可以往总公司挪挪。这么一想黄少华就觉得浑身有力量了,回家上电梯时他还哼了几句歌。老婆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说有乐就高兴,就换了拖鞋直奔自己的书房,头一次志得意满地站在了朝北的窗前。
老婆跟了进来,问,你的高兴与吴攀有关?黄少华头也不回地翻了翻眼睛。老婆又说,那你盯着吴攀家看什么?黄少华这才坐在凳子上,没好气地说,怪了,你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的,怎么我干啥你都知道?老婆见事不好,转身去厨房做饭。
老婆走后,黄少华把转椅挪到窗子跟前,他将两个肘部搭在窗台上,做起各种各样的假设。最重要的一点是吴攀走了,他的老婆怎么办呢?会不会由别人接管呢?这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老总呢?吴攀的绿帽子什么时候能戴上呢?这么一想黄少华兴奋了,眼前顿时五光十色起来。
人不能有欲望,一旦有了潜意识会不由自主向其靠拢,控制都控制不住。
过了几天,黄少华有一派对喝多了酒,他就借机去了吴攀的家,巧的是吴攀家的门牌号码和他们家是一个号,就是A栋和B栋的差别,所以当他按门玲时,一口一个老婆地叫,吴攀的老婆就瞅着他笑,并主动下楼把他搀回了家。
有了这一次,黄少华就像耗子认了路,常常让自己喝多,以便给自己找借口。但是长此以往,吴攀的老婆就明白了黄少华的用意,如再他按门铃,一律不搭话。这些黄少华都心知肚明,发觉人家对自己不感冒,心里说不清有多失落多悲哀。
有一天黄少华回来得早些,看见吴攀的老婆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就雇用一个小孩将她的车划了。没想到那小孩两头埋好,这头他得了钱,那头又告诉了另一方,也得了钱。吴攀的老婆很快就知道自己车子的划痕是怎么回事了。这天上班黄少华刚落座,电话铃就响了,黄少华一听就知是吴攀老婆,吴攀的老婆说,我警告你,若再有此事发生,我首先告诉吴攀,然后告诉老总,再然后就报警。
黄少华没说什么放了电话,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他不过是改变了策略,他的高明招数就是跟踪吴攀的老婆,发现她有可疑的蛛丝马迹,有不轨的行为,马上通知吴攀。为此他特意买了一张神州行卡,这种卡不用身份证,查不到户主的名字。他想等有了事实根据,好一步使对方陷于死地。
或许是黄少华的第六感官好吧,也或许是任何女人都有孔雀开屏的愿望吧,吴攀的老婆也不例外,不久她真就袅袅娜娜的开始往家领人了,而且大胆、频繁、热烈、无拘束。黄少华发现这个秘密后简直心花怒放,他的手颤抖着,立即换卡给吴攀发短信,短信的大意是,你老婆行为越轨,现在那货就在你家。
短信发过去好半天都没有声息,黄少华就想,能不能是吴攀太忙没看短信,既而又断定,短信这东西没有多少可信度,应该有一种比这更先进的研制。
就在黄少华心里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要没戏时,黄少华的手机终于争气地来了提示音。黄少华忙打开来看,上面写着:那个人是我派去取我的DVD光盘的,以后他还陆续会去。
黄少华看后,气得半晌没有喘上气来,胸口一阵丝丝拉拉的不适。与此同时,比这更狠的一招险棋正在形成。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和吴攀之间确实有一段不可小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