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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随笔 |
【陈力娇随笔】
美丽的伤残
发表在《黑龙江日报》2005年4月17日
王杰在《艺术人生》中出现,我看到他一张俊秀无比的脸,这张脸会令绝大部分女人动心,接下来他为我们讲述了一段苍凉凄美的故事,他用不经意的语言述说了他过去回肠荡气的初恋,他说他的女朋友是一个美国和法国人血统的混血儿,是一个笑起来很甜很美的十八岁女孩,我想王杰说的这种美,也许是他自己眼中的那种情动的澎胀,和大家公认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能等同。
然而就算我说错了,王杰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因为他说的美在不出一分钟内,很快就露出破绽,他说他和他的女朋友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那会儿大家都在跳舞,那会儿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女孩没有舞伴,王杰被她的美所感动,主动邀请她跳舞,大约真就是王杰的漂亮让女孩心摇意动,当她犹犹豫豫真的和王杰跳起舞时,乐曲终了,满屋的人立即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咯啷啷咯啷啷,这几乎有点儿丑陋的声音让女孩立即露出窘态,接着是王杰也毫不犹豫的脸红起来,因为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通过这种声音立即明白它来自女孩的下体,原来是女孩小儿麻痹的腿上安了一个铁制的支架。
女孩冒着缺陷的外露去爱了,女孩的爱让自己丢尽了面子,而我要说的是,这种丢失不仅如此,奇怪的声音让女孩暴露了她美丽的虚假,暴露了王杰当时情感的误差。如果用理智去说话,任何一个在这个时候对女孩投以痴情的男子,稍稍有所把握,都会自动败下阵来,因为即使女孩再美丽,仅这一个漏洞,也足以削减她的优势。
王杰算是最优秀和最走运的了,说他优秀是因为他这时的才能,表现在他的勇往直前上,他出人意外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像美丽的鸟儿展示自己的羽毛,他不知他的头上有众多的风雨在嘻笑,也不知道在雷鸣和闪电中潜藏着忧伤,他的爱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出外旅行时他甚至会在众人的目光中背着女孩,有时那铁制的支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睁开大大的眼,王杰就和女孩一起成为大家眼中别致的风景。
王杰说,他当时不知道风会撩起女孩的裙子,他只管背着她跑。那时的王杰只知道勇敢是他们的桥梁,而越跑那缺憾就越伺机坦荡,时间与状态都会决定她是否真的美丽。而王杰却决定和她结婚了。
说王杰走运是因为后来悲剧发生了,女孩在回国探亲的途中死于车祸,王杰为此悲痛得伤心欲绝,为此写了一首怀念《安妮》的歌曲,那歌曲撕心裂肺,情感在痛苦的巅峰上不能自愈。
现在当王杰成为世界瞩目的歌坛名人,出现在《艺术人生》的舞台上,一首《一种游戏一种梦》风靡全球,他却无法回答如果女孩活到现今,他是否还会像起初那样深深地爱着她,不谈娶不娶她,只谈深不深爱,怕也不是勇敢而走运的王杰能做得到的。我不禁把当时的王杰和现在的王杰做下对比,结论是王杰这么俊逸洒脱的男子,无论如何是不能和那样一种女孩永久地走在一起的,那么女孩的消失解决了他的逃逸。
生活迷人眼,有些事你无法去平衡真假,此时是真,彼时是假,过去是真,现在是假,迷乱中没人能把握好它的点。是我们不具备真诚,还是真诚远离我们而去,我们曾经那样挽留我们的所得,却是失去得彻底而异常,我们只能说,现代社会的人格面具,把我们带入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世界,一个云里雾里的世界,我们无法识别更无法更正。一进到那里我们就晕头转向,不能自已,就会把情感当成阳光与色彩。
王杰再怎么果断刚毅,他也不会领着咯啷啷咯啷啷的太太去光顾他资本的舞台,王杰就是再忠贞不二,也不会甘心自己一辈子被绑在一个铁制的支架上,况且还有那来自周围的万种风情,万般无奈。
我们只能遥寄那早亡的美丽的伤残,让她带着一丝满足徜徉在浩淼的天空,时不时把过去的幸福化作绵绵细雨,对着天下人说,王杰,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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