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墙角处有一大束干枯的玫瑰,蓝色的,估计有二三十朵。我莞尔一笑,心情跟着好起来——为这玫瑰代表的美好爱情。其实,那玫瑰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可因为体味到其中的温暖与爱,心情就被小小装扮了一下。
如果倒退二十年,或者十年,我不会有这样的心情。于是,我懂得了,心灵的宽度与深度——心灵是需要成长与修炼的。
如果做一次心灵的自我剖析,我可以这样自我评价:我除了不是一个坏人,其实,我也没有多么好,至少我不见得是个多么宽宏大量的人。比如,区别他人对我的好与坏,我的心灵会做出自然的反应。对我好的,我滴水恩,涌泉报;对我不好的,我避之千里,老死不与其往来。
别人被夸奖,我也可能会有一点小小的不平衡,我也没少干,为什么是他不是我;刚成为单身那会儿,反感别人秀恩爱,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恨恨的。
羡慕嫉妒与恨,毫无疑问,是我七情六欲里的一部分。当然,时不时,我会提示自己,可以羡慕,可以嫉妒,但其后,应是努力和追赶,而绝不是其他。
其实,谁的内心没有一个“小我”?谁的皮袍下没有一个“小”呢?
但是,心灵可以成长,更可以修炼而成正果。我知道,我的内心还没有强大到包容一切,但我自己深知,它真的成长了。就如现在,似乎看得下很多,想得开很多。我没有用“一切”这个词汇是因为,世界之大,包罗万象,自己的内心究竟可承装多少,还真是不敢枉下断言。一切都要经历才有发言权。
经历过失去的人,慢慢看淡了一切失去;痛过的人,承受痛的能力也在增长。所以,过去的一切都是财富,无论那是获得还是失去,是伤是痛还是喜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当不是一个年轻人所能登临,往往都是岁月给人的感悟和总结以及馈赠。
墙角一束玫瑰,虽然凋零了,也或许,它背后的那段爱情也只是昙花一样的美好,但有什么关系呢?拥有了,固然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即便失去,那也是一次难得的人生与心灵的修炼。
某日我曾对女儿说,上帝给了人肉体,还要修炼人的内心,只有肉体成长,心灵也跟着成长,才是上帝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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