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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爱
(2006-12-07 16:08:31)| 分类： 杂谈与浅评 |
“非常爱”是裘山山短篇小说的题目。我用了“非常爱”三个字做题目，是因为，这题目本身给了我一个误导，我以为有一种爱叫非常爱，那一定是一种另类的爱，一种能够哗众取宠的爱。看罢全文才知，原来是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真爱我，回答者说：爱，非常爱。我并不想也以这样的题目误导别人，但觉得一个能让人产生联想的题目终究是一个好题目，这也正是小说的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尽管我写得并不是小说。
裘山山用了一种对比手法展示了两个画面。这两个画面的主角分别是尹小雨和一个并不太漂亮却把男友把握于股掌之间的女孩儿。尹小雨家境贫困，考上了大学，正在为筹集学费而在快餐店打工。其实，这个题材并不新，可新的是作者的写法。尹小雨在挥汗如雨，那与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儿却在颐指气使；尹小雨恨不能多打几份工攒足学费，那女孩儿却挥金如土，要到的东西吃不了几口，还要再买冰淇淋。最鲜明的对比是结尾处，也正是那一处让我热泪涌上眼眶。
尹小雨的父亲为了改变家境无奈去做了偷盗，起初，尹小雨也奇怪于父亲为何出去些许日子就会拿些钱回来，直到有一日父母的对话被她偷听到，她才恍然大悟，并继而对父亲深恶痛绝，在她的衡量标准里，做一个偷盗者的女儿是莫大的耻辱，也正因如此，她从来不用父亲的钱，她甚至倒掉父亲的钱买来的鸡肉，而啃干馒头。父亲后来回家的日子极少，在尹小雨高考前夕，父亲出门，临走留话，如果小雨考上了大学一定告诉他，他会送钱回来。然而，尹小雨只留下了父亲的电话号码，却根本没想过要打。
直到那天，正在快餐店打工的尹小雨被叫到办公室，警察阿姨说，她父亲因涉嫌偷盗正在被通缉中，如果尹小雨能说服父亲主动投案，则可以宽大处理。经过思想矛盾斗争的尹小雨第一次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这段对话的结尾处象开启香槟酒后冒出的酒沫一样，倏忽间把我的眼泪催熟发出来。
爸，我考上大学了，缺七千多块钱，你有钱吗？
我有，爸爸很快回来送钱。
爸，你快回来，我马上开学了。
孩子，爸想着这事儿呢。
爸我爱你。
你不讨厌爸爸吗？
不讨厌。
你真的爱爸爸？
爱，非常爱。
放下电话抹干眼泪的尹小雨走出办公室，路过那女孩和男孩惯坐的位置时，听到那女孩揪住那男孩儿的鼻子问你有多爱我，男孩答：非常爱。
这纷繁复杂的世界装着太多人的故事，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有不同的内涵。这句“非常爱”可能在同一时间里被成百上千的人说出口，可其中大概要有几个是尹小雨，还有几个是那个沉浸爱河而被女友逼问的男孩儿。还有太多，是我们根本无从知道的，那里边可能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或悲苦或甜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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