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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六我一家人到赵县去了,爸爸在妈过世后一百天,这样于11。1日和阿姨举行了简单仪式,算是正式在一起过。阿姨人不错,以前和妈是要好的朋友,而且和爸爸同龄(妈比爸爸大五岁),小学时同班同学,两年前老伴去世。其实妈刚过世,好多人就提议了,想不到妈在世时那么好客,朋友多的人,她刚走就没什么在乎的,也许爸和阿姨早年有过一段情谊的事情是真的,现在派上用场,旧花新开了,是喜是忧,众多心情。好在仪式没有让两家孩子们去,算是对孩子少了去装模作样的痛苦,心里的事怎可向外人如实展现。说高兴那是大人的事。
不过,恕我实言,阿姨是个比我爸懂事,开明,说文明点,比较有内涵教养的人。周六待了一天,我更有体会。阿姨和我聊天,对我不愿在工行上班的事,谈了她的看法,我知道她是对的,因为她的两个女儿都是自食其力的人。我觉得她的教育对女儿影响很大,直接且积极的影响。而我的父母,母亲是个没有主张,但又很爱替我主张,因为她说:那个父母不为儿女着想。父亲更是觉得工行这个饭碗是他所赐,我却没有感恩戴德,反而这么小视。以前他是会表现出愤怒的,不过现在已经换了伙伴--阿姨劝过了--所以终于说,你自己的事自己作主,我已经老了,不管你的事了。但心里人觉得对我的失望和怨恨,应为他希望的光荣和体面,不仅没有反而让他脸上抹黑,都是女儿没有出息。
浩军和爸下午下象棋的时候,阿姨对我说,你爸是有点偏心眼儿啊,其实孩子哪有不亲的,但是对你确实差点儿。我但是怔住了,不知怎样应答,就支支呜呜的点了点头。心里觉得酸酸的。
五点,天已经有点黑。我说走吧,浩军也一定要走,其实是有我们睡觉的地方,阿姨是县里某单位的总经理,退休工资要有两千多,爸在工行,再加上曾是空军,国家补助,也有两千了。所以生活不成问题,爸也想开了,以前因为妈妈节俭过分,家里一直好像很紧张。现在爸好像变了个人,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妈去世后,我劝过爸,老了不要再操心儿女,自己也该享福了,不然你看妈辛苦一辈子,终于累病操劳至终,有什么好,爸听进去,而且比我预料的还有进一步,难得。阿姨给了妞妞一百元钱,说是见面礼,我推辞了几次,收下了。我知道阿姨是真诚的。出来时阿姨说,住一晚吧,我说看看,如果没有车了,还回来。车站离阿姨家不远,走一分两分就到,爸送到车站,阿姨的大女儿提来一袋苹果,爸说不用,就给支走了,和阿姨回去了,说实在的,我真的有家的感觉,肯定有人不会理解,我在以前的家里都没有感受到的一些温暖,放松,却在今天觉察到,真的令人心酸。爸给了我一百元,说给妞妞。我想起阿姨那一百元是放在妞妞兜里了,所以说,阿姨给了,兜里还有没有,别掉了,就翻开妞妞兜,果然没掉。爸听说阿姨给了,犹豫了一下说,那。。她给了,我就不给了。到车上,爸忽然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元,说,算是车钱吧,你们回去吧。我说,别送了,快回去吧。天真的很冷,于是爸终于扭头走了,我看到爸的身材其实很好,不像很多老年人那么胖,臃肿,年轻时应该比较帅,现在经济宽裕的他和阿姨只要好好过,比和我妈过,起码生活水平是有很大提高。阿姨家临街,三层楼,第一层租给一家饭店,一年听说有六千收入,冬天暖气很好。爸真有福气,妈的去世好像给爸开辟了新生活的闸门。
说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咀嚼,只是,我知道,虽然我对阿姨还是承认了,虽然我也想再次拥有亲情,但可能我一厢情愿,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