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无话可说，能否药救？

文/田金双

https://p.pstatp.com/large/f7c00060dcd870dfad9

就《一句顶一万句》剧情来看，影片从里到外都是一部与中国人婚姻状态有关的故事，故事中，似乎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充满焦灼、不安和无力度。这种焦虑或精神恐慌主要诱因是什么呢？答案是——无话可说。

《一句顶一万句》这部影片开场设定在某民政局结婚登记大厅里，新人毛孩和李倩正兴匆匆地在那儿添表，脸上溢满幸福。忽然一个女人急急地冲进来想要和丈夫离婚，离婚的原因就是两人没话说。与之对比，一旁的毛孩子和李倩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影片中，这种情形构成强烈的反差。随后镜头一转，一双小手笨笨地用胶带修补被撕坏的结婚证，一个小女孩出现在镜头里，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摆在柜子上。这个简洁的镜头，暗示这对夫妻的婚姻已然出了问题。

https://p.pstatp.com/large/101f0003bd5fb86345d3

事实也确是如此，夫妻之间最可怕的莫过于两个人过着过着，就无话可说了。毛孩和李倩之间出现的问题亦是如此。所以，历经一系列补救，事情演变得越来越坏，毛孩怀疑老婆劈腿，跟踪后拿到了对方和喻恩泰出轨的证据，再然后他拿起了刀子。

在表现毛孩情绪失控想要杀人情绪的上，影片中有两个反差强烈的镜头：一是毛孩先是找自己当年的战友倾诉：“我要杀人！”战友说：“你能找我说，就说明不会杀人。”另一个场景是毛孩拎着五个苹果走进寺院向佛祖诉苦：“我不想杀人，是被逼的！影片中，大大的佛像和跪倒在地的小人益现毛孩精神的渺茫和内心的卑微。

https://p.pstatp.com/large/101e0002d27d34586edd

“世上什么东西都能挑，就是日子不能挑。事情不能推敲，一推敲都是委屈。”直到李倩再次和喻恩泰私奔，毛孩遇到摆摊的女同学时才被点醒。“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咱都别了心了。”一句话瞬间道出了实质。

颇为值得玩味的是，言及毛孩操刀时的心态，原作者、编剧刘震云本人说每个人心里有都拿刀、借刀、放刀的过程。事实也正是如此，影片中，刀只是一种表象，现实生活中，拿刀的人很多，没拿刀心里却拿着刀的人更多。也正因之，才有了“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一说。只不过，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都像毛孩和刘蓓一样，大都未看破。

https://p.pstatp.com/large/102200032b60d914b338

相比他片，《一句顶一万句》是一部叙事风格和精神美学都显得平稳的影片，对此，我们大可以称之为状态电影。影片中主人物内心的纠缠和不安无处不在。而构成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和“沟通不畅”有关，譬如卖火烧的刘蓓想要找个人说说话，于是通过电视征婚，可刚结婚几天就拼命嚷着嫁错了人。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家庭关系呈现出来的本就是病态组合，只不过绝大部分没有说破。

苍天在上，我不动刀！影片最后，毛孩能否放下了手中的刀也就成为观众心中的一把刀子。问题是：一旦夫妻之间发展到无话可说的状态，如何才能配制解药？换言之，无话可说，能否药救？影片中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也无法给出答案。

https://p.pstatp.com/large/101e0002d2ad71a2ac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