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的爱情》：爱情是一种图腾

文/田金双

之于时下的年轻人，爱情有可能是瞬间的感觉或错觉。而之于出生于六七十年代的人来说，爱情更多意义上是一种内心的圈腾。

纯情电影《1980年代的爱情》即如是。换言之，这则与上个世纪80年代两个年轻人有关的爱情故事，像一卷忧伤的爱情回忆录，又像一幕真实的爱情独白。只不过，这部爱情笔记中，更多怀旧，更多爱情忧伤。事实上，忧伤的也许不止一个人，而是一批与那段岁月有关的年轻人。

电影《1980年代的爱情》是改编自野夫同名小说，由霍建起执导，芦芳生、杨采钰等主演的一部爱情文艺片。雯是关的高中同学，当年关暗恋着雯，并偷放过一封情书在雯的书包里。1978年高考结束，全校仅关考上省城大学，从此两人境遇不同，渐渐没了联系。关雨波（芦芳生 饰）大学毕业后分回故乡的小镇政府工作，颓废消极的他在小镇借酒浇愁，邂逅了在供销社当营业员的成丽雯（杨采钰 饰）。而今重逢昔日的初恋对象，关内心激动，而雯却保持着距离。因彼此身份悬殊，雯反而显得孤傲难近……

不得不说，这部影片中处处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集体记忆。比如曾经风靡一时的山口百惠、三浦友和和《血疑》，比如朦胧诗人舒婷的《致木棉，致橡树》，比如简陋粗糙的名片信和手写的情书……不过，更多的，在该影片男女主人公关雨波和成丽雯的身上，我们更多看到《人生》中高加林和刘巧珍的影子，亦能看到《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和田晓霞的影子。或者，从中看到《牧马人》中许灵均和李秀芝的爱情模式。

在寂寞小镇上，关和雯两个青年互相寻找着温情。雯虽然在生活中关心关，鼓励他重新振作，但雯的内心情感始终理性的封闭着。关重新发现着这个女人的一切善美，并试图闯进她的生活，但似乎不得要领。从某种意义上，关是一个内心狂妄但不乏苦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乏才气但活着一点儿也不自在。而雯则是一个活着清醒性格隐忍的女性。这样的女性，读得懂男人，在感情选择中更多成全他人，却真的苦了自己。

所以，在《1980年代的爱情》中，如果说关对雯依恋的话，莫不如说关迷恋的是雯的母性气质。换言之，关在骨子里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内心更多“渴爱”。而之于雯这个内心隐忍的年轻女子，选择的则是“付出”与“爱”。其身一种选择背后看似自卑，实而不乏隐忍的高贵。所以，在“爱与被爱”的矛盾冲突出，两个人在彼此依恋和吸引中迎来了爱情悲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造成为个结局的不仅仅是人的问题，亦非年代或社会体制问题。而是沉积在“中国式爱情”中的“男人自以为是的优越”、“具有母性气质的包容”和“骨子里的温柔和自卑”。换言之，我们大可以称这种文化为“落魄的士子文化”。细细历数，《牧马人》中许灵均和李秀芝的爱情如是，《1980年代的爱情》中雯对关的隐忍亦如是。

不能否认的是，相比时下的爱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爱情不乏“古典美学”，而性爱至上的直白。所以，当关在雯家深夜长谈时，半夜突然停电，外面大雨倾盆而至，关本想让雯挽留自己，孰料得到的回应却是：“门后有伞！”关内心的煎熬和雯内心的纠结可见一斑。试想一下，如果这个情境往在现在，大抵两人早已提前过度到滚床单模式。相比时下爱情，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爱情其实还是很纯朴的。

换言之，在他们的眼里，爱情是一种想念，也是一种牵挂，更是一种精神图腾，尽管他们有可能不会走到一起些许遗憾。只不过，放在时下，爱情有可能是一种病，更多的时候，每个人都似乎身陷其中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