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人间正道》中成灵魂附体的张爱玲

文/田金双

    《人间正道是沧桑》一剧中柯蓝饰演的瞿霞是个另类而极致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让我们在战争大背景下，难得的体味到张爱玲式的浪漫与温情。

    凭心而论，瞿霞是个红色理想主义的女子，身上不乏浪漫小资的味道。甚至，就演技和表演尺度来说，我觉得，柯蓝本身就是另一个灵魂附体的张爱玲。

    在前几集剧中，“反对我哥就是反对我，反对革命。” 少不更事的瞿霞跟着哥哥瞿恩闹革命，她的热烈、不成熟表露无余。在军校执教时，她轰轰烈烈地和杨立青相爱，轻嗔薄怒，笑靥如花，与恋爱中的寻常女孩没什么不同。然而，瞿霞被捕后历经八年牢狱之灾，给自己留上难以愈合的伤口，久别重逢后，当杨立青意欲和她结婚时，她却冷冷地回绝，嫁给了杨立青的同学穆震。

    也许，这样的不合逻辑的选择让我们尽乎费解。不过，这一切，在她过世后才揭开谜底：“一个女人如果不能把最完整的自己交给所爱的人，不如守缺吧”。这种表达方式多少和柏拉图和张爱玲的想法不谋而合。

    印象最深的是，杨立青静静地坐在阳光下，读着瞿霞生前写下的最后一封信：“立青，……，等他(你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替我问问他‘天是不是蓝蓝的一条线’？……还有就是你不知道的我，一个女人如果不能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她最爱的男人，就不如守缺吧。因为最珍贵的，已经留在我们心里那块最纯净的地方了。”

    这种煽情近乎极至的来信，更是将爱情背后的隐忍表达得淋淋尽致。这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而这，恰恰是张爱玲小说中喋喋不休倾诉的爱情哲学。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张爱玲离世后的今在，这个知性女人、情感类作家的很多感悟都成为现代人的爱情宣言。

    相比之下，瞿霞是是黄埔军校教科书的翻译者，也是杨立青的文化老师，更是他的初恋情人，他的初吻献给了同样爱着他的瞿霞，可惜被瞿霞的妈妈撞见，否则可能顺水推舟也就花好月圆了。同样吻别后，两人从此天涯，天各一方，直到九年后，瞿霞出狱，遍体鳞伤，形神两异，在杨立青撕心裂肺时，瞿霞也轻轻用张爱玲的语气保持着超乎冷静的爱情倾诉。有道是，伤之深，情之切，藏于心底，日久弥坚，无法愈合。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张爱玲如是说。缘分依旧，而情非昨日，这是失散了十几年的恋人顾曼桢与沈世钧，更是瞿霞和杨立青别后八年重逢时的状态，一个出身小资产阶级的女孩，一个浪漫任性的女了，最后成为坚定革命女性，面对爱人无法牵手，人世的苍凉，莫过于此。而这，恰恰在《人间正道是沧桑》中被柯蓝演绎的瞿霞发挥得淋淋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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