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苗圃“瘸子”王奕盛比张艺谋陈凯歌有人味

文/田金双

《樱桃》中苗圃式可怜兮兮的傻女樱桃

《祸福相依》中王奕盛式的可怜兮兮的陈瘸子 

    从事社会暗访多年来，向来关注社会边缘人群抑或平民阶层。也正鉴于这一原因，我对那些似乎更愿意用镜头去还原并提纯正现实生活中边缘人群的生活形态和真实故事的导演和演员抱以更多的个人关注。
    我觉得，那些患幽闭症的儿童、朴实的农民、真实的民工、无业游民、精神分裂者等边缘人群身上更能影射人生的大起大落和不动声色的精神感知。当然，这个社会绝非病态的，病态的也许正是我们自己。在精神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内心具有孤独症候症的孩子或精神病患者。
    关于边缘人群拍摄者，前者如“伪纪实主义者”贾樟柯、中者如热衷DV拍摄的“行为艺术人”吴文光，后者如先锋导演张扬，林林总总，似乎并不多。相比之下，扮演边缘人群的演员似乎多得出奇，但大都热衷艺术表象，忽略人物内心的刻画和内心演绎。
    不过，除了《三峡好人》、《图雅的婚事》、《哭泣的驼骆》之外，近期有两部影视作品中的人物很吸引我，一是女演员苗圃在《樱桃》中主演的先天智障女即傻女樱桃，二是男演员王奕盛在《祸福相依》饰演的陈瘸子。佛语有云：“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小人物牵动大世界，很好。
    此前，我对苗圃本人出演的各种角色并不看好，不过，《樱桃》这部影片一下子将我看哭了。事实上，《樱桃》一片的故事原型或人物范本多少让我想起几年前流行网络的一部小说《疯娘》，尽管如此，苗圃在剧中主演的先天智障女樱桃的确很出色。也正源于此，由实力派人气女星苗圃主演的《樱桃》在上海举行的第17届上海影评人奖上入选最佳影片，她本人也凭此获得最佳女演员奖。
    实话实说，平时在生活中一贯很能折腾一会学开飞机一会收藏手表自称“我就是苗圃”的演员苗圃的自然本色的表演的确不俗。如果我是评委的话，一定会给苗圃颁发一个大大的金奖。颁奖的理由是：尽管该演员在影视背后很会作秀很会折腾，但在在影视表演上的用心良苦不能不让那些所谓的艺术家或影视大师黯然失色。
    没错，影视人物是什么？就是狗屁或另类的精神傻女。你看，艺术家张艺谋的片子不就是这么演的么？！只不过，张艺谋拍出了影视傻气，苗圃的“樱桃”拍出了真实。
    俗话有云，小人物，大角色。在女演员中，苗圃的本色表演出巩俐之右。那么，男演员刻画的另类小人物又有谁呢？究竟是张元镜头中的“北京杂种”还是葛优式的李东宝还是东北男人式的本山大叔？
    也许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边缘人群或精神平民恰恰离我们很近，比如说你、我，或我们身边的每个人。比如说，《祸福相依》中王奕盛演绎的可怜兮兮的陈瘸子，看起来很憨很脏微不足道但绝对人性的那种。
    换言之，我认为这类人往往是真正的平民英雄。相比无耻的精神政客或油头粉面的时尚小丑，这类人才活得人性而且真诚真实。
    演员王奕盛究竟是谁呢？对不起，我不关注，也没有必要关注。相比现实生活中的艺人，我更关心影视作品本身，除此之外，更多地与我无关。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何尝不是一场与“福祸相依”一词有关的悲喜剧，或大悲大喜恰恰构成故事的人生主题。在影视版《福祸相依》中，我觉得王奕盛扮演的陈瘸子多少有点像旧时的驼骆祥子，只不过，陈瘸子长得有点瘸而丑，拉不了人力车，改做小米粉摊生意。
    显然这个陈瘸子真是丑到家了，驼背、鸡胸，脖子向前伸着，满头白发，瘦脸上全是皱纹，整个一另类版的男苗圃式的“傻女”痴爱女儿的樱桃！
    不过，据《福祸相依》里的陈瘸子也就是男演员王奕盛本人说，“陈瘸子本人虽丑，但内心一点也不脏，而且，很健康。而且，很可爱，很执著，很让人敬佩。”但愿如此，但愿王奕盛真能演出一个苗圃式的另类版，给我们一点真正的影视或内心的感动或刺激。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觉得，时下的影视作品充满着张艺谋式所谓的“英雄”主义情结、陈凯歌“无极”式的虚无江湖主义、金庸式的“侠之大也，救国救民”，相比之下，现实生活中的“小人物”反而不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这点，很傻很天真，了无情趣！
    最后，我要说的是，小人物，大角色，其实，从“傻女”苗圃“瘸子”王奕盛透视影视边缘角色，我觉得，其实现实生活或影视作品中的边缘人群或平民阶层比那些所谓的精神“大人物”张艺谋陈凯歌的影视精神“意淫”更有人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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