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2年邢岷山摄于蒙古国乌兰巴托
和我合作了两部戏的编剧朱昭宾打来电话,说是有一部电影电视想请我过去客串一个角色。
“没钱!人家是小成本制作,电视台出人力,部队出物力……”
“在哪儿拍?”我问。
“呼和浩特,去过吗?”
“没去过!我去过乌兰巴托。”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现在是冬天,那里的草该是枯黄的,风一定大得吓人!龙梅和玉荣,两个“草原英雄小姐妹”与暴风雪搏斗的画面,瞬间在眼前浮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儿正降温呢吧?数九寒天的,太冷了,不想出门儿!”
“来吧!丛珊也来,王玉璋也来,咱们《团委书记》好多人都过来。我给你传剧本过来,挺感人的,都是按真人真事写的。这儿的人可热情了!你来了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这位刚做完大手术的哥儿们扯着个大嗓门,一如既往的爽直,一如既往的充满着生命力。电话这边的我,不自觉地笑了。
“好吧!”
穿上我最暖和的行头,
----出发!
第一次坐短途飞机。没等喝完刚送上来的茶,耳畔就响起空中小姐悦耳的声音:
“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将于十分钟后到达本次飞行的目的地——呼和浩特白塔机场……”
哈哈……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出乎我的想象,呼和浩特是一座标准的城市。像所有去过的城市一样,这里有林立的高楼,闪烁着霓虹灯的商业街,有麦当劳、有肯德基……
于我而言,这里毫无个性;而于当地百姓而言,这里所有的一切,方便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与整个国家同步。想起若干年前到过的外蒙首都——乌兰巴托,其商店货架上的商品如水洗一般匮乏,而眼前的热闹繁华与之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念及于此,失望的情绪中稍许有了一些安慰。
第一次看到烂熟的麦当劳、肯德基的字号上出现了蒙文,很有意思。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
这是一座矗立在草原上的城市。

没有预想中的草原,却有我预料到的蓝天。

我住的部队招待所,外观看上去方正规矩,没有现下一般酒店的花哨,像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里面的房间却是我住过最宽敞的,可以说,奢华的很低调!

一直喜欢蒙古族音乐和舞蹈。上电影学院的时候,舞蹈课还选修过蒙古舞。
每每看蒙古族男子跳舞,总不由人联想起翱翔的雄鹰,充满阳刚的力度又不乏柔美的一面。眼前的蒙古族女孩个子不高,歌声却高亢、醇厚,有一种直冲霄汉的气势。而马头琴苍劲、低沉的声音,似乎更适合在黛色穹庐映衬的落日下聆听;想着会跳这些舞、唱这些歌的人,一定都有着像草原一样宽广的胸怀。

烤羊背是蒙古族的一道大菜

执话筒的马士杰主任唱功一流,朗诵也很专业。不过,别以为他是一名文艺兵,他可是一位挥剑成河、协调边境所有通讯联络的长官。缘于他爱好文艺,所以他带的兵除了能与他一起攻坚克难,还个个能歌善舞,号称“内蒙古第二文工团”!

我们这位爱激动的编剧GG,经不住漂亮MM的歌声,连干三杯白酒,把医生的禁酒令早早地抛向了爪哇国。不过说实话,在蒙古族悠长嘹亮的歌声中,鲜有人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
唯觉遗憾此次未能听到蒙古族特有的呼麦,只能留些余兴吧!
忙里偷闲,去了呼和浩特最大的寺庙——大召寺。殿前这几位小喇嘛,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当地人说,大召是康熙帝的家庙。从大殿上覆着的黄色琉璃瓦来看,其尊崇的“帝庙”地位,可见一斑。

镌刻着六字真言的转经筒

殿前片片风马旗随风摇曳,寄托着人们的祝福与期望。但愿这片飘扬着五色风马的土地,能远离苦难,众生获得永恒的幸福。
我想,来年夏天,我会携着全家回到这里,回到草原,去看那满眼的野花,成群的牛羊。带着儿子在风吹草低处骑小马,在布满星斗的夜空看星星。
我还要来看望你们——我那乐观豪爽的军人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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