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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忘却的记念

(2007-03-28 15:18:43)
标签:

文化

纪念

马衡

故宫博物院

清明

祭扫

团员

活动

易培基

分类: 主敬殿

客从远方来,彷徨复徘徊。

   两年前的冬季,有一次出差到上海的机会。

   临回北京的那最后半天是自由活动,我离开了队伍独自坐上出租车,去寻访一个没去过但又很想去的地方——易培基墓。

   易培基先生是故宫第一任院长,当年因诬陷而蒙了盗卖古物的罪名,黯然辞职。据说晚年寓居上海,并死在了那里。

   建院80周年的时候,出版了很多有关院史的资料,唯独关于易先生葬处的记载甚不明了。汇总起来大约是说,易先生死在上海,举办过一个没多少人参加的小型追悼会,然后葬于虹桥的一处公墓,有的说是虹桥公墓,有的说是万国公墓。至于后来是否有人祭拜过,此墓是否尚在,后来是否迁葬过,就都没有了记载。

   临去上海的时候曾经向几个同事打听过,第一反应都是惊讶,因为没有人想到;接下来的反应是赞许,因为大家都觉得应该;最后的反应却是遗憾,因为没有人知道。

   到了上海也曾经向上博的同志打听过,依然无果。于是我只能完全靠着执著和运气来自己找寻了。

   坐在出租车上,我又向司机打听易培基墓,他没听说过。打听万国公墓和虹桥公墓,他也没听说过。只知道虹桥区有个宋庆龄陵园,我想这陵园应该是某个公墓区经过扩建以后形成的。于是决定就先去那里看看。

   到了陵园已经是下午了,按照迷信的说法,下午阴气重,于祭扫是非常不适宜的。所以陵园门口一个人也没有。询问门口的工作人员,他们说陵园里除了宋庆龄,只有两三座外国名人的墓,从没听说过易培基。再问虹桥公墓和万国公墓,他们竟也不知道了。

   离开陵园我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最后找到了虹桥地区的居委会。当天是星期天,没有人上班,不过看门的老大爷很热心。说明来意之后,他告诉我,要是别人还真不一定清楚了,他是这里的老居民,所以知道虹桥地区的确有过很大的公墓群,不过历经了文革,迁走的迁走,破坏的破坏,现在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但是看到我落寞的神情,最后还是告知了当年公墓区的具体位置。

   买了一份地图,我便朝着老人所说的方向抱着一线的希望去了。步行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到了。这才发现那里已经矗立起了一座崭新的写字楼,周围是一片小小的绿化带花园。站在大楼前,我知道这次寻访彻底失败了。独自伫立在上海冬日的街头,对这大楼默默的站了几分钟。算是以阿Q的方式,给了自己的执著心意一个交待。

   有些记忆是本不应该忘却的,倘若忘却了,心里便没有了归属的方向。

故人今何在?相问相感怀。

   2007年的清明将近了,总觉得应该再做点什么。易培基墓是找不到的,但领导故宫博物院跨越新旧两个时代的第二任院长——马衡先生的墓或许可以,而且应该就在北京。于是与团委书记汪亓、业务联合团支部武安国一起商量,决定在清明节前夕组织支部的团员前去祭扫,作为对青年团员爱岗敬业的教育一项重要活动。

   由于这几年曾经出版过关于马衡先生的一些书籍,所以出版社一直与马先生的后人有着联系。于是托人问来了马先生的孙子——马思猛老人的联系方式。打过电话去,是别人接的。我说:“找马思猛先生”,对方略带警惕的询问我是哪里?我说,“我是故宫博物院的……”话没说完,对方便忙说,“您稍等啊”。只听电话那头急急的有些兴奋的大呼:“快来接电话!快点!故宫的人打来的!”

   不知怎么的,这很普通的转达,却因为那忽然变得亲切而又兴奋的语气,让我一下子有种莫名的感动。“故宫博物院”,仅仅因为这五个字而已。这五个字,在我此时说来是那么神圣,在她此时听来是那么亲切。有了这五个字,互相忽然变得不再陌生了。

   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其实我不是在找易培基墓,也不是在找马衡墓,我要找的就是这种亲切感,这种永远也割舍不断的归属感,这种因“故宫博物院”而体会到的一家人的感觉。

   对于先贤的纪念倘若能感同对家人的追思,那一定是因为已经将这地方、这事业,视同了自己的家。我是如此,马先生的后人也是。

   老人接了电话。我向他表明:我是故宫的一个青年团员,清明将近,我们准备组织所属团支部的团员去马院长的墓前祭扫一下,作为对青年团员爱岗敬业的教育,并让故宫的青年人都能找到事业追求的归属。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老先生很高兴,并有些感动。他很详细地向我介绍了马先生所在的公墓,以及墓区里马衡墓的具体位置。最后他说:“谢谢你们啦!”我不知该如何做答,只说:“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应该的!只不过我们做的晚了些。

日近清明,往见同哀哀。

   2007年3月26日——这一天是马衡先生的忌日。业务联合团支部的全体团员集合到了一起,驱车前往香山福田公墓。我们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寄托我们的哀思,无非就是希望能使整个“故宫的青年人”团结起来。

   马先生的墓就在墓园西边第一个区域的第四排,很好找。墓是1994年马先生的后人重立的先生与夫人叶薇卿的合葬墓。洋灰水泥的墓,看起来算不上气派,但是很整洁。碑文是当年由朱家溍先生写的。

为了忘却的记念

正面碑文写着:先父马衡   之墓

             母叶薇卿

父生于一八八一,六,廿四  故于一九五五,三,廿六

母                      故于一九四零,九,十八

子太龙、彦祥、文冲重立于一九九四清明

  墓碑背后有很简单的介绍:马衡,浙江省鄞县人。1925年——1933年任北京大学教授,故宫理事会理事,故宫古物馆馆长;1933年——1952年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原墓在文革中被毁,此次修复得到故宫博物院的大力协助。

为了忘却的记念

  大家在墓前恭敬的站好,仪式便开始了。首先由业务联合团支部的武安国宣读了马衡院长的生平,然后是团委书记汪亓讲话,再下来是由我宣读了祭文。

  其文曰:

维公元二零零七年三月廿六日,故宫博物院团委书记汪亓携业务联合团支部全体团员,虔具真情之奠,致祭于先辈马衡院长之墓前,哀曰:

先生去世,年七十三。致力金石,成就斐然。倭夷入侵,遍地烽烟。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不辞劳苦,护宝南迁。登山涉水,国宝安然。深明大义,拒走台湾。全国解放,留任我院。守业故宫,二十七年。一生劳碌,不避辛艰。自家收藏,多数捐献。高风亮节,直追先贤。奈何已逝,五十二年。今日我等,齐聚墓前。恨生太晚,无缘相见。血泪沾巾,肝肠痛断。追思遥想,情何以堪。唯以后学,薄祭墓前。勤勉奋进,以慰先贤。今日拜祭,共立誓言。先生虽去,事业未完。千斤重任,我等承担。爱岗敬业,不做空谈。立此为誓,先生明鉴。

呜呼哀哉! 悲痛难遣。片纸抒情,以为祭奠。

    尚飨!

为了忘却的记念为了忘却的记念

  祭文读完了,大家分别在墓前写下了一句自己想对先生说的话。然后一起将手中的白菊花献到了墓前,恭恭敬敬的向马先生鞠了三个躬。

  一切都在静默肃穆的气氛中进行并完成。仪式很简单,但是心情很复杂。我们没有祭品,就将这心情与感受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吧。

唯以勤勉,薄祭坟台。

为了忘却的记念

  记得有位先哲说过,对于一个人最好的纪念,就是完成他为完成的事业。在墓前我们没有高声宣誓要如何如何,但是一切感触与决心都已在各自的心里默默地涌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的活动已经成功了。

  亲见了马衡先院长的墓,还有什么比这来得更有力量呢?

  我觉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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